一条条手指粗的大蚯蚓蛄蛹着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正和我们往一个方向爬着。
“怎么这么多蚯蚓,这天儿这么冷,它们不怕冻死吗?”
这蚯蚓的行为太反常,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地上照了照,这一照更不得了,从河边到草地,棕红色的大蚯蚓成片成片地在地上扭动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只看了一眼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也难怪郑义害怕。
印象里我见过大蚯蚓最多的一次是一七年在北京,当时还是秋天,前一天晚上下了整夜的雨。
第二天早上我路过马甸桥附近的一个公园,走了几步才发现石砖地上到处都是一拃多长的大蚯蚓,它们在砖头上扭来扭去,不少已经被路人不小心踩扁了,看起来又恶心又可怜。
我顺脚就把挨着草地的几只蚯蚓踢回了草丛,当时一个老头还非说我心善,要给我传教,给我吓得扭头就跑。
不过那次的场景跟眼前比起来真算是小巫见大巫,公园里那些蚯蚓看起来是在痛苦的挣扎,而眼前这些看着那叫一个有劲儿,“噌噌噌”地往小溪的下游蛄蛹。
我们三个都有点儿不敢下脚,现在这山里的任何一个生物我们都不敢轻易招惹,生怕遭受团伙打击报复。
“踮起脚尖挪到旁边走吧兄弟们,不能再耽误了。”
我仔细看了看,这些蚯蚓都集中在小河边的湿润地带,远离河道的地方泥土干硬,没什么蚯蚓的踪迹。
陈志点点头,把四十多斤的陈小花抱了起来,而我扛着郑义,两个人踮着脚尖小心避开爬行的蚯蚓,生怕踩死一个。
刚一远离河边我就把郑义扔了下来。
“你给老子自己走!”
我们几个赶紧向下游小跑,这种动物的反季行为实在反常,下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越往下走这些蚯蚓越密集,几乎看不到土地原本的颜色。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终于看见那三辆怼在一起的车子,车子都在,但一个人都没有,而这些蚯蚓的目的地果然也是那里。
河边的一处石头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蚯蚓,乍一看像张棕红色的毯子。
“什么石头这么招它们稀罕啊?”
我小跑几步过去凑近了看了几眼,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旁边的郑义差点儿又跳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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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蚯蚓爬满的根本不是石头,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