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前的事了,我刚来卫生队的时候,还是个与你们差不多岁数的青年。”
那个时候王文斗听狗王店生产队的老人讲,解放前这里一到夏秋季节就会来许多采草药。贩鸣虫收古董的药匣子虫把式和地皮铲子。他们在上山劳作或者赶路时,偶尔会得一种病,得病的人身上会有种独特的细小伤口,仿佛被虫哲咬过。出现那种伤痕的人,很快就会无端的暴饮暴食,任由发展就会把自己撑死。而如果控制他们的饮食,不让他们吃,病人就会突然如植物人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饿死。
因为这种病都伴随饕餮血肉的古怪病状,故而村民们便口口相传,说狗王店的山峦上缠有一种蝉虫,乃是虫母的爪牙。咬人后能使人中邪,中毒,进而爆发那种古怪的恶病。
“严格讲,这就是个老辈子人留下的传说。我也从来没见过那种虫,我想或许是建国前医疗条件差,有什么疑难杂症解决不来,人们处于恐惧,才以讹传讹。”
齐缘听完王大夫的话,默不作声,好半天,满脑子都是沙卫兵中毒后的样子,以及他三伯交给他的那一卷胶带纸,从沙卫兵脖颈上的咬痕和部分症状来看,很像被蝉虫咬了。
不过王大夫的解释也是道听途说,不能全为参考。但不管怎么讲,王大夫口中的蝉虫神秘而可怕。如果真闹那种虫的话,整个狗王店怕是都要人人自危。
正在齐缘沉浸在那份可怕的假设中时,王大夫却突然开口。
“孩子,何必管那些虫把式呢?只要他们都死掉就好了。”
“啊”。齐缘和姜兔闻言都是一愕,实在想不到这竟然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所说出的话。
面对着两个人的愕然,王大夫一边给姜兔包药,一边又语气沉重地说道,“那些虫把式来的过程,我都看见了,一开始就是两口子,后来是十几个,再后来是满山遍野。为了钱,他们抓虫子,丢垃圾,还放山火,赶野狗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贪婪。我记得虫母画像里之所以有蝉虫护身,就是为了提醒人们不可过分贪婪,免得被欲望吞噬。”姜兔道。
“贪婪。这种病无药可医。”
非常意外的,齐缘竟从王大夫的话中听出了杀气,这让他有些开始害怕这位外表斯文的好心医生,在之后,不知是出于默契,还是相同的压抑,齐缘与姜兔互视一眼,两个人竟同时冲王大夫开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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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按时吃药,按时来我这里采血,化验,别自暴自弃。”
“嗯。”姜兔瞪着圆圆的眼睛点头,齐缘看得出王大夫是极受这姑娘感激和尊重的。两个人要离开王大夫的宅子,自然又要经过那间充满了标本的卫生室。面对那些五彩斑斓、琳琅满目的标本,齐缘忍不住又多望了卫生队的墙壁几眼,并被其中一幅相框吸引了注意力。
在那不大也不起眼的相框里,齐缘发现了这间屋子中唯一的一张照片。那照片黑白的底色,里边印着王大夫和齐缘的二伯刘疤头。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很好,照相时勾肩搭背,显得亲密,仿佛兄弟。在他俩背后还有一个胡须浓密的老人,好像他俩的监护人。
“这张照片我见过,在我大爷的影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