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和祂的子子孙孙,进冬吃了我18只羊,三百多只鸡。”
说话间,巴图鲁举起自己的猎枪,俨然是想把这偷羊的贼就地正法。牧民杀狼,齐缘以为天经地义。
可是就在巴图鲁即将装弹的时候,站在他一旁的赵大囯却突然开口,厉声告诉巴图鲁,
“巴图鲁,忘了县里的政策了吗?按照老规矩呗,冲动是魔鬼。”
赵秘书一句话顿时如令箭般遏制了巴图鲁的动作。那人怔了半晌后,终究收起了枪,冲那困狼吐了口唾沫后转身就走。
“你咋走啦?这狼怎么办?你的羊羔怎么办?”
“哎,别管了,你吃完午饭再走吧,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不是待客的道。”
主人家发话后,齐缘三人合计了一下,都感觉遵从的好。因此在多看了几眼那只倒霉狼后,他们便随着巴图鲁和赵大囯的步伐又回到了巴图鲁的家。
重新回来时,巴图鲁的媳妇儿已经开始做中午饭了。因此在不长的等待后,热气腾腾的白馅饼、羊血肠,还有熏鸡等特产美味便一一上桌。
在这天寒地冻的桌姿山里,看着雪景,听着狼嚎,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馅饼和大块儿的鸡肉,别有一番滋味。只是齐缘因为心事太重,有些咽不下去。齐缘一心惦记鱼井和救人的事情,想重新和巴图鲁建立信任。
为了打破僵局,他在大伙儿都吃过几口东西后,便主动开口,先冲赵大囯破冰道。
“老赵,刚才那狼,为什么您不让一枪打死呢?”
“不能够。那狼是保护动物,打死了林业局那边不好交代。”
“那就给放了呀。”
“你敢放呀。咬人咋办?这个牧民的利益咱不能不考虑,国家的政策也不能不顾及。所以组织上商量了一下,出了个折中的方案,叫各家各户多安铁丝网挂住的狼,就让祂自然死亡。”
“那也忒残忍了,叫的撕心裂肺的,这得叫多久才消停啊。”
“呃,狼经饿,一般七天吧。”
巴图鲁终于开口,参与到了大伙儿的讨论中来。同时又将手中从吃饭的刀子不停地在肉骨头上戳来戳去。
齐缘是会看人下菜碟儿本事的。故而通过巴图鲁的语气和肢体动作,他立刻判断出这位蒙古大叔心中极度反感这些了。极度反感那鬼哭狼嚎的叫声和这种自然死亡的处决。
由此,齐缘突然想到了一个另辟蹊径的主意。他感觉如果自己能帮巴图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解决狼患的方法,那么就应该能够重新和他建立信任。
到时候他再提入鱼井找鳜泉子的事情,恐怕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