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浮现出“聚”字,将药力牵引至伤处,水木两种灵气顺毛孔入体,加速断裂根骨修复。
不过盏茶功夫,断折的肋骨弥合修复。
苏夜检视其余部位,并未发现严重伤口。
十指指尖被针刺穿的伤口,已然结痂,过些时日即可复原。
帮狗剩整理好衣物,重新盖上衿被。
“大爷,您儿子究竟是做何营生?”他的语气,不再柔和,“若想保住狗剩,您就得如实回答……不然,没准哪天他就被自己的父亲葬送了。”
“嗐!他就是个牲口……”老汉顿足捶胸,欲哭无泪。
苏夜见老汉态度松动,不给他反悔机会,追问道:
“狗剩的灵根被挖,可与他父亲有关?”
老汉唉声叹气,话语声比嘴唇抖得更厉害:
“他是越陷越深了。”
说完这句话,老汉眼睛瞪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慌忙道,“我什么都没说……”
“大乾自有律令,”苏夜轻声道,“普陀亦非法外之地。若是由在下查办,许有一线生机。”
灵根乃人之根本。
连亲生儿子的灵根都敢售卖的父亲,犯下的罪孽,每一桩都不可能比这件事轻。
老汉闭合双目,皱纹密布的脸颊轻抖。
若不是孙儿遭遇此等对待,这位心中愁苦的老汉,绝不肯讲出儿子的罪恶。
父子之情,大过了律令公义。
对错明显,却又属于人之常情。
苏夜不是严厉的判官,不会审判老汉的包庇之罪。
可是捂在佛光下的罪恶,便似持续汲取血肉的疥疮。
若不剔除,难保佛山慈悲。
“爷爷……我渴……”狗剩虚弱的声音,打破了凝固住的沉默。
老汉睁开眼睛,一滴浊泪从眼角滑落。
苏夜走出卧房,让祖孙之情,融化老汉包藏儿子罪孽的坚冰。
拿起水壶,往陶碗中倒满清水。
净月禅师早已不再诵经,一双深邃眼眸,看着保持沉默的苏夜。
与他视线相遇,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苏夜不忍让狗剩太难受,端着陶碗回到卧房。
老汉搀起孙儿,让他倚靠竖放的枕头,接过苏夜手里的碗,慢喂恢复神智的狗剩。
苏夜看着狗剩眼神中难以消除的恐惧,不由叹一口气。
后娘对他的折磨,已然成为少年头脑中挥之不去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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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终其一生,都很难从中走出来。
毕竟没有灵根的苦楚,苏夜比谁都清楚。
那些冷眼与嘲笑,会在夜深人静时,化作解不开的愁。
老汉喂完狗剩,将陶碗放在窗台,粗糙大手颤抖着摩挲孙儿脑袋,声音哽咽:
“咱们都是苦命人……我没着落,你没依靠……”
祖孙二人抱作一团。
狗剩将头迈进祖父枯瘦的胸膛,哭得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