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与各位前辈道歉!”
谁料那位崔先生来了兴趣,“没错,清谈会没有禁止女子进来的条款。那既然说的是女子的话题,这位姑娘自是可以说说看法的。”
谢悯之没想到崔先生允了,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自有一股傲气,便道:“既然如此,别怪人不给你留余地。我问你,女子不该守贞洁吗?守住了贞洁,不该被赞扬吗?”
“谢公子所谓的贞洁,是被恶徒碰了手臂吗?砍掉了手臂,就是守住了贞洁吗?”
“那你要怎样?难道要那小姐死了才行?”
谢悯之怒容满面。
“可砍了一条手臂,和杀了那小姐有什么区别?我且问你,谢公子,你觉得这位小姐贞洁,可赞扬,那你可愿意娶她?”
谢悯之一滞,答不上来。
“你不愿意,因为她残废了。”
凤轻轻冷然,“在场的众位,想必都不愿意。”
众人扪心自问,让自己,或者家中子侄娶一个残疾的贞洁烈女,自家同意吗?
并不会!
谢悯之红着脸辩解,“不砍手臂,也没人愿意娶,至少现在她名声好听。”
凤轻轻冷笑:“名声好听是当吃还是当喝?她下半生无法自理的煎熬,谁能替她受着。还有,”
她盯视着谢悯之,一字一顿,“她被人欺负了,凭什么说她不贞洁?该死的不是恶徒吗?我想请问,那恶徒怎么处置的?打死了吗?”
众人向讲了故事的老先生望去,那老先生皱眉道:“恶徒乃是当地士绅家的公子,出事之后闭门不出,说是罚跪祠堂思过。后来其家里人上学政家里赔了礼。”
“看吧!”凤轻轻嘴角讥嘲,“做恶的是男人,赔个礼,罚个跪了事。受害的姑娘家不仅被骂不贞洁,还要砍了手臂证明清白,各位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场中嗡嗡声大作,不少人讨论起来。都是要脸面的人,圣贤书读了一肚子,是非对错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