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笑了一声:“你确定?”
谢今朝悠悠道:“有小兵在前头冲锋陷阵,几时能轮得到主将出马?何况柳士庄虽奸滑,却终究也还不是帅。”
“毕竟……”他的笑里隐隐衔了一丝刀锋般的锐利,“无论权在何人手,龙椅上坐的总归要姓沈。”
“若是当真想钓大鱼,怎么能不舍得放饵,这几日里,臣冷眼瞧着,约莫也该有人沉不住气了,就看陛下肯不肯给机会。”
棋子在指间转来转去,沈燃看着谢今朝:“你可真不像是温如松的弟子。”
“收薛子期才是看重他肝胆相照真性情。”
谢今朝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朝廷上血雨腥风也不逊于战场,看不见的刀更伤人性命,要是真没人来做这个刽子手,陛下怎么安安稳稳坐高台?”
…………
虽然沈燃此番毫不留情的罢免了七位重臣,但谢今朝不愧是当年的江南第一才子,一个顶仨,加上温如松的指导和薛念的从旁辅助,朝中同时空缺了这么多职位,短时间之内竟然没有对朝政造成任何影响。
即使沈燃桌案上的奏折依旧堆积如山,可却是谢今朝按照上奏时间和重要程度分门别类的了。
急需处理决断的大事分做一堆。
不太紧急的日常事务分做一堆。
纯粹的“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以及溜须拍马分做一堆,这些无意义的折子占据了大半个桌案。
有谢今朝的任劳任怨,沈燃处理政务的效率提高不少的同时,工作量反而可以说是大大减轻了。
与此同时,沈燃登基以来的第二次科举工作也在温如松的主持下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了。由于之前那道“不拘一格求取人才”的旨意,还吸引了不少平民前来参加考试,可谓是盛况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