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煤油灯下,马户家炕桌上的红漆面反射着油腻的光泽,上面摆放着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像小山一样堆积着。振丰眯着眼,熟练地拆开一条中华香烟,抽出里面的塑料纸。
马户深吸一口气,将一卷卷百元大钞仔细地卷进塑料纸里,再塞回空荡荡的烟盒。香烟的清香混合着油墨味,弥漫在狭小的屋子里。振丰心里盘算着这一天的收获,他从各个木材商那里旁敲侧击,终于摸清了魏局的喜好:这家伙就好两样东西,一个是用钱铺路,另一个是用女人开道。
马户笨拙地卷着钞票,卷得歪歪扭扭,像一根根快要断掉的香肠。刘波则熟练得多,手指灵活翻飞,钞票在他手中乖乖地卷成一个个紧实的小卷。炕桌上的百元大钞堆积如小山,散发着油墨的香味,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马户一边忙活着,一边抬头看着振丰,满脸疑惑地问道:“振丰哥,咱们就这么把钱卷吧卷吧送过去?这姓魏的能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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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丰将一卷卷钞票塞进空烟盒里,烟盒被撑得鼓鼓囊囊的,像一只怀孕的蛤蟆。“能收吗?你把吗子去了,他肯定收!”
振丰咧嘴一笑,“我今天装成木材商,在萝北县四处打听,可算是把这姓魏的底细摸了个透。这家伙就好两口,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钱。女人嘛,咱们现在上哪去找?再说,这送女人过去,万一出点啥事,反而不好收场。所以啊,咱们就用钱砸!这钱,可是万能的!”
振丰说着,将装满钞票的烟盒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跟你们说,这姓魏的,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啧啧啧……”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刘波和其他人也停下手里的活,眼巴巴地望着振丰,催促道:“振丰哥,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我打听出来,这些年不让乱砍乱伐了,想要进山里弄木材,都得有批条。这姓魏的,就利用手里的这点权力,大肆倒卖批条,赚得盆满钵满!”振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猜,一张批条,他能赚多少?”
“一千?”马户试探性地问道。
“一千?你打发叫花子呢?”振丰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跟你们说,一张批条,少说也得五千,多则一万!这几年下来,他倒卖的批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们算算,这得多少钱?”
振丰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烟盒里塞钱,动作娴熟而麻利,“我跟你们说,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给我吓一跳,这姓魏的这几年利用各个林场,可是没少往自己兜里划拉钱!”
众人一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好奇地催促振丰继续说下去。
魏局这钱挣得真是漂亮,他打着正常砍伐的幌子,实际上却在从中克扣木材,赚取私利。上级如果下达任务,需要十吨木材,他表面上会按照规定批示十吨的砍伐批条。
但实际上,他会授意手下人,让他们在实际砍伐中超额完成任务,例如砍伐十五吨木材。这多出来的五吨木材,名义上是作为储备,以备不时之需,实际上却被他偷偷摸摸地贩卖出去,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多出来的五吨木材,就是他额外的收入,这笔钱来得容易,他运作得当,这生意细水长流,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那要是人家就按照批条上的数量砍伐呢?”马户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烟丝,疑惑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