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对于那些权贵来说,能用底层守田人的器官,是底层守田人的荣幸。”徐玉兰讥笑道。
“你有什么证据啊?”
“证据?他们当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了,可永定医院那么多体检的守田人,只有赵大武一个复检的,这,就是证据,而赵大武就是熊猫血,这也是证据,你忘了当初你报道的那件新闻了吗?”
经徐玉兰一提醒,陈明德想起之前报道的那个新闻了,唉,那是很多年前了吧,自己刚进单位,一腔的热血,可惜,那时候还没有读懂人情世故,不然也不会被排挤。
而那时候新闻媒体系统还不是很完善,还没有家家户户有电视,有些事情更加的泯灭人性,被一些人掩盖在了时间的长河里,那件事也是工地上发生的,一个姓柳的包工头,专门招聘从偏远地方出来务工的守田人兄弟,有些工地老板比较封建迷信,认为只有祭祀的祭品有诚意,工地上才不会出事,盖的楼房才能顺利封顶,而工地上人员流动比较大,那些孤苦的外乡人就被盯上了。
他们有的被打了活祭,而有的则被包工头故意残害,从而骗取开发商大量的赔偿款,最后姓柳的也是碰到了一个正直的开发商,才让查了出来,而新闻一经报道,报社的邮箱就让人塞满了,大都是因为开发商拖欠工资投来的检举信,而有理有据举报开发商可能也涉及打活祭的信件就几百封,最后这件事被上面压了下来,不再报道了。“可是,以吴家人的资产,只要出点钱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弄的这么血腥呢?”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吴家人肯定是找过赵大武协商过的,至于赵大武为什么没有同意,我想应该是他重男轻女的思想。”
“重男轻女?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啊,玉兰,你怎么说的我有些迷糊呢?”
“这些年我治疗的不孕不育,有多少例我都记不清楚了,自从实行了精英计划,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希望头胎生个男孩来传宗接代,赵大武生了两个女儿,这在农村是抬不起头的事情,所以他才卯足了劲想要挣够三胎的社会福利金。”
“那不是正好吗?吴家掏钱买下他一个肾脏,他也不用这么拼命干活了,甚至这些钱足够他后半辈子花销了。”
“这是你这样认为的,可正常人谁愿意割掉一个肾脏呢,对身体的影响暂且不说,如果以后你的肾脏出了问题,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因为你只剩下一个肾脏了,而对赵大武来说可能意义又不同了,我见过很多类似他这样的人,赵大武没有多少文化,在他的认知里面,他不认同少了一个肾脏对生活影响不大,就算他知道不影响他的生活,但一个男人,少了一个肾脏,还算是男人吗?男人做那事,不就靠肾好不好吗?”徐玉兰说到这里,又想起陈明德白天说的那些荤话,往后坐了一些。
“额,是啊”,陈明德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腿,他明白徐玉兰的意思了,“所以赵大武的认知里,认为,少了一个肾脏,会影响他传宗接代,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所以给再多钱也不会卖。
而吴川从小娇生惯养,承受不住疾病的折磨,吴夫人更是心疼她的孩子,干脆就找人下了黑手,只是他们有些大意了,认为一个小小的守田人死了也就死了,就算赵家人去告,他们花些钱疏通关系,多给点赔偿金就能摆平,只是他们没想到殴痒客突然蹦出来,把他们的计划全打乱了,就是不知道李家在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
李家是香山医院的股东,吴家虽然资本雄厚,但还不够资格,手术既然是在香山医院做的,那么李家肯定也从中获得了好处,而慈善协会的背后,应该也有李家推动,所以,李家应该是这起案件的谋划者,而吴家是受益者,现在事情暴露了,双方都投入了人力物力想要掩盖这件事情。哼,这些败类,不行,我现在就要写稿子,好好地梳理一下整个过程,明天一定要见报。”陈明德咬牙切齿的说完,就钻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