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如此,他最终还是未能鼓起勇气将双腿抬上床铺。
李如梦眼见韦保衡这般慢条斯理、磨磨蹭蹭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焦躁之意。
她不满地瞪了一眼韦保衡,再次轻轻地拍了拍床铺,同时尽量压低嗓音催促道:“你究竟还要磨蹭多久?赶紧上床来嘛!”
听到这话,韦保衡嘴里应了一声“哦”,脸上却露出一副极不情愿的神情。
不过,他还是动作麻利地用被子将自己的身躯紧紧包裹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上。
这时,李如梦见韦保衡依旧直挺挺地坐着,便又伸出玉手用力拉扯了一下这个如同榆木疙瘩一般顽固的男子,嗔怪道:“叫你躺下呢,怎么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韦保衡转头望向满脸惊慌失措的李如梦,无奈地叹了口气,嗫嚅着解释道:“微臣实在担心身上残留的酒气尚未完全消散……”
“哎呀,真是麻烦死啦!”李如梦娇嗔地瞪了韦保衡一眼,那美眸之中似嗔还怒,别有一番风情。
只见她玉手轻扬,一把拉住韦保衡盖着的被子的一角,然后猛地向下一拽。
韦保衡猝不及防之下,竟也十分听话地顺着她的力道乖乖躺了下去,就这样和李如梦并肩躺在了那张本该属于他们二人、昨夜却未能同眠共枕的婚床之上。
韦保衡微微侧过头来,目光落在身旁的李如梦身上,轻声问道:“殿下让微臣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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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李如梦凝视着眼前这个一脸懵懂模样的男子,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家伙到底是真不明白呢,还是故意在这里跟我装傻充愣扮无辜啊?
然而,当她想到此刻正守在门外的那些礼部之人时,便顾不得再多想其他,连忙压低声音快速向韦保衡解释道:“门外乃是礼部派来的人,他们待会儿就要进来收取白喜布了。”
“白喜布?”韦保衡依旧是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清楚这所谓的白喜布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如梦见状,急忙将手伸进自己的被窝里摸索起来。
不多时,她便抓到了一块触感丝滑的白布,随即将其迅速掏了出来,并一脸严肃地对着韦保衡说道:“喏,就是这块。”
谁知韦保衡定睛一看,脸上顿时露出惊诧之色,失声叫道:“竟然有血!殿下您是不是受伤了?”
李如梦美眸微眯,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满脸狐疑地盯着韦保衡,压根儿不相信他会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
她柳眉倒竖,娇嗔道:“韦保衡,你休要在此与本宫佯装糊涂!你那府中豢养的众多乐伎之事,莫非当本宫全然不知晓不成?”
韦保衡闻言,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惊诧莫名的神情,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对李如梦所言感到十分意外。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缓声道:“哦?原来殿下连微臣府上究竟养了多少乐伎都已然查明清楚啦?这可真是令微臣惶恐至极啊。”
李如梦见状,心中更是气恼不已,但她深知此刻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脑,于是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眸,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再心平气和地向韦保衡解释其中缘由。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紧接着便是一道低沉而恭敬的声音响起:“殿下、驸马,奴等前来为您二位净床了。”
李如梦尚未开口回应,便听得身旁的韦保衡压低嗓音呵斥道:“哪里来的如此莽撞无礼的奴婢?殿下尚且未曾睡醒,怎敢这般急不可耐地前来催促起身呢?”
他的语气之中透着些许不满与威严。
门外之人显然没有料到会遭到这样一番斥责,顿时噤若寒蝉,四周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李如梦睁开双眼,转头看向韦保衡,只见他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慰之意,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夸赞道:“嗯,反应倒是挺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