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舒舒道:“帮爷想个法子,这个老三不能再这么纵容他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收拾他一顿,实在是太过分了……癞蛤蟆趴脚面——它不咬人它膈应人呢……”
舒舒也觉得不能这么好脾气,是该反击了。
她想了想九阿哥口中那位的行事做派,生出几分促狭,便跟九阿哥说道:“爷现在是不是特别气?特别恼?”
九阿哥点点头:“当然了,而且爷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又不是仇人,损不损啊……你就说小的时候,他跟老七折腾那一回还能有一个前因后果,可我这儿有什么前因后果呢?”
舒舒道:“爷忘了我说的了?爷和他都是董鄂家的女婿,若是爷依附于他,他自然没有挑剔,可要是爷不想依附他,他自然就不容了……”
九阿哥轻哼道:“读书读到狗肚子了……这是要唯他独尊?发什么春秋大梦……不行,他发梦发他的,可咱们也不能吃亏,该给他紧紧皮子,让他长个记性……”
他眼珠子乱转,一看就是憋着什么坏水。
舒舒忙提醒道:“爷前天才反应过来做的事情就有痕迹,怎么又这样用手段?照我说,想要出气,就应该堂堂正正的……”
九阿哥蹙眉道:“堂堂正正的?那我就直接过去堵门揍打他一顿?可是这尊卑也不对呀,按照规矩,他是做哥哥的,我是做弟弟的,只有他动手管教我的,没有我还手的余地,主动动手更是错了……”
舒舒指了指行在中路的方向。
“爷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既然受了委屈,自然就应该找那能做主的去……”
九阿哥没看明白舒舒的手指,以为比划的是一,道:“那我去找老大?让老大收拾他一顿……”
有些欠人情。
舒舒很是无奈道:“不是还有皇上在吗?有他老人家在,大阿哥也不好越过尊长教训弟弟……”
“啊?”
九阿哥很是惊讶:“爷去告状,那是不是跟臭老三一个德行了?这……有点儿丢人吧?”
舒舒有些奇怪:“之前爷不是已经告状过了么?怎么索额图能告,三阿哥就不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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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带了别扭。
“索额图是纯外人,汗阿玛不会偏着他,告状也有用……老三那里,可是汗阿玛的宝贝儿子,说不得告了也是白告……万一折腾一回,雷声大雨点小的,轻飘飘放过,那爷心里更憋屈……”
舒舒耐心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爷不先去说一声,打个招呼,等回头三阿哥颠倒黑白,皇上误会是爷的不是,不是更叫人郁闷?这样先在御前挂了号,回头爷真的忍不住动手,也能减几分罪责……”
九阿哥动心了,站了起来:“你说得对,得防着老三那狗东西告黑状,倒打一耙……他那张破嘴,在旁人面前‘口无遮拦’的,在汗阿玛面前可比八哥都灵巧,伶俐着呢……爷得报备一下,回头真要动手了,也能多辩白几句……”
说着,他脚步有些迟疑,压低了音量道:“那爷怎么说呢?换个什么说辞,才能把老三给捶死……”
舒舒仔细想了想,道:“不用添油加醋,如实就好……”
九阿哥蔫了,皱眉道:“那估摸没有什么用,都是猜测,也没有什么实证……”
舒舒则压低了音量,低声道:“爷可以想说这些……如此如此……然后跟他对峙……”
九阿哥又支棱起来,低头就在舒舒的脸上啄了一口:“往后不叫你‘常有理’了……你可真是咱们家的‘大聪明’……”
舒舒听了这些绰号囧的不行,莫名就觉得头上有些风冷。
九阿哥说了这一句,就斗志昂扬地出去了。
舒舒回到房里,拿出纸笔,写了个阿拉伯的“3”。
她在上头画了一个圈。
这个三阿哥,存在感太强了。
小时候的事情,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直陈利害、杀人诛心。
之前大阿哥与五阿哥遇袭之事,不管他是被利用,还是在其中顺水推舟,都取得了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