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对于后妃之薨,记录的太简单。
她们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女子,不影响着历史的走向与进程。
若是皇后,一国之母,还有个女君的大义,记载的会详细些。
若是妃嫔,帝王之妾,即便是盛宠如太宗敏惠恭和元妃海兰珠,也不过是几百字的史料。
换做其他妃嫔,可能只留下一、两行。
就是那么寥寥的几笔。
成为帝王史上的一个小点缀。
在帝陵驻留了一个时辰,銮驾再次启程。
九阿哥没有回到车上。
舒舒并不意外。
应该是陪十阿哥去了。
人都到这里了。
旁人可以不去妃园寝祭拜。
十阿哥这个贵妃之子却是不能不去的。
其他阿哥,不知道会不会去陪祭,可九阿哥这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哥哥不会落下。
丧母之痛,不是出了孝期就能弥合的。
即便往后十阿哥夫妻和美、儿孙满堂,也愈合不了这人生至痛。
圣驾又走了整四天。
十一月十二日中午,康熙奉太后回到紫禁城,结束了这长达四个半月的北巡与东巡之旅。
舒舒躺在炕上,都觉得身体还在晃晃悠悠。
即便御道平坦,可现下的马车没有什么减震措施,摇晃感依旧很明显。
舒舒略作清洗,就将自己摊成了一张饼。
齐嬷嬷与小椿守在旁边,见她如此劳乏,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就是两人眼睛没瞎,将舒舒从头到尾的打量后,恨不得上手要摸摸,可也说不出她清减了的话。
实在是回銮这二十多天,舒舒运动的太少了。
整日里吃的多,动的少。
虽说不至于珠圆玉润,可脸颊丰满,身上也有些肉了。
小椿望向小榆。
小榆轻声道:“腰带放出来了一寸……”
核桃在旁道:“是不是也要换鞋码了,福晋说有些挤脚……”
舒舒听到了,扭过头来,懒洋洋的。
“鞋子不急,估摸就是一直坐车坐的,脚肿了……消肿了再看……”
小椿听了,记在心里,决定先缝双宽宽松松的软鞋,让福晋在屋子里穿。
她记下这个,将这几个月二所的事情说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清净。
后来两位格格就开始有了走动。
点菜也在一处,热热闹闹的,看着像姊妹似的,说话也敢高声了。
后来,兆佳格格还打发人出二所,被齐嬷嬷拦了,才安分了些。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动起来了……”
舒舒问道。
小椿想了想:“过了中秋节了……”
舒舒算了算日子,正好是九阿哥开始清查行宫那段时间。
“后头可安分?”
她又问道。
小椿带了讥讽:“差不多到九月底的时候,就都老实下来,也不用人盯着,就都安安分分地猫在屋子里头……两人也不互相窜了,听说兆佳格格上门,王格格都不待客……”
舒舒听了,心里明白了。
这又与九阿哥署理内务府的时间对上。
看来这二所的篱笆桩子还不够严,这消息传递的便利。
王格格很有趣。
兆佳格格有些蠢了,老是冲在前头,或是想要故意表现的蠢些。
舒舒在心里记下一笔。
却不好在这个时候罚人。
否则没有人会探究内情,只会觉得她嫉妒不容人,刚一回来就找格格不痛快。
小松也回去梳洗过,换了干净衣服过来给舒舒推拿。
这滋味儿太舒坦了。
舒舒将两位格格撇到脑后,想着外头的家。
额涅的身孕,算一算满四个月,不知道如何了。
阿牟换季身子还好么?
还有就是伯父那边,每年秋冬,都要病上一场。
颇有些年关难过的意思,每年冬天都要苦熬。
堂兄呢?
有堂嫂照顾,应该会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