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手中的杯子飞了出去,正砸在三阿哥的胸口上。
“啪嗒”,杯子滚落在地,摔成几片。
三阿哥吓了一跳,望向康熙。
眼见康熙脸上怒气翻滚,他倒是识时务,“噗通”一下,跪了。
“是儿子湖涂,儿子请罪!”
康熙大骂道:“你湖涂?你湖涂这天下还有聪明人么?当时买了五只怀表,而后呢?你不通经济,不知物价高低,却晓得打发人下晌再去一趟,将剩下的怀表包圆了?!”
三阿哥脸色骇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辩解的话。
要说上午会帐,还能推到福晋身上,下晌的这个却是无法推卸。
因为出面的是一等侍卫哈尔萨,是他的心腹。
按照规制,贝勒府没有一等侍卫,只有二等侍卫与三等侍卫。
可是因为他去年先封的郡王,总共可以有护卫二十人,一等侍卫六人、二等六人、三等八人。
后来虽是被摘了帽子,可是护卫们的品级都补上了,也没有人追着清退。
只是……
想着方才皇父对随扈官员宗室的训戒,三阿哥就晓得自己没跑了。
他羞愧道:“儿子确实存了占便宜的小心思,给汗阿玛丢人了。”
说着,他觉得不对劲,看了眼五阿哥。
五阿哥也买了东西,怎么没有挨训?
他脸上就带出不平来。
康熙重重的叹口气,看向五阿哥道:“告诉他,为什么朕没有训你?”
五阿哥有些懵懂,想了想,道:“是因为儿子没有打发人回去买第二回?”
“那第一回呢?”
康熙忍了嫌弃,接着问道。
五阿哥有些明白过来,道:“第一回会了账,儿子福晋觉得不对,跟京城的价格差的太多了,要真是差价这么多,早有商人专门贩卖到京城了,儿子想着买卖人家不容易,应该是碍着儿子们身份,也不乐意占这个便宜,就打发人又跑了一趟,补了些银子。”
康熙点点头,脸色露出欣慰。
那是他钦点的皇子福晋,即便外头有些议论,可是五福晋行事大方端正,确实当得起皇子福晋。
三阿哥脑袋耷拉着,已经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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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皇子福晋,怎么差距这样大?!
五福晋还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都晓得不占便宜,自己那个占了便宜,只有得意的!
九阿哥站在兄弟中,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
要是老三是“祸头子”的话,那与他不相干吧?
不过汗阿玛这是什么毛病?
盯儿子盯得这么紧!
这是行动都要过问?
九阿哥同情的看了三阿哥一眼,季家这是倒霉呢,还是不倒霉呢。
一个郡王、一个皇子贝勒,都是沾上他们家没好。
这已经不是“杀鸡骇猴”,已经是“杀猴骇鸡”。
就算是首富人家,看得见的金山,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敢占他们家的便宜。
康熙看着三阿哥,亦是无语。
皇子阿哥,就是这样格局,连个妇人都比不上!
就算文武兼修又如何,这悭吝的做派,要是不改改,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