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想起了九格格在杭州时买扇子,江宁的扇子好像也很出名,道:“爷别忘了皇上交的差事,要是长辈们与九妹妹要采买什么东西,江宁应该就是最后一站了……”
等到龙舟离了江宁,中间就不会再驻跸。
或者驻跸,也是只住一晚。
这天真的渐热了。
现下的四月,就是阳历的五月半,已经是初夏时节。
九阿哥道.“放心吧,有曹顺在,高斌那不顶用的也勉强凑个数……”
之前在苏州的时候,高斌一行终于跟九阿哥汇合了。
十福晋的行李也到了。
重新散了一圈的礼。
多了个二十多岁的曹顺,跟九阿哥同庚的高斌就有些不够看。
九阿哥跟舒舒道·“当时爷是不是太急了,就算是缺人,也不该从没当差的人里扒八拉?”
曹顺虽也没有正式当差,可是跟在伯父曹寅身边跑腿几年,已经历练出来。
九阿哥用着极顺手,每次吩咐的事情也做的尽心尽力。
舒舒可还记得这个高斌以后是个能臣,还是治河专家。
他的晋升是在雍正朝,就已经做到河道总督,不是凭借着裙带在乾隆朝发迹。
舒舒就劝道:“人是爷主动要的,爷就寸着点儿性子,又不是真的不当用,两人差了岁数跟资历,一起比也不公正。”
九阿哥道.“反正爷是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再要用人的时候,还是直接挑老成的巴!”
舒舒看着他,没有说话。
在皇子阿哥中,估计只有九阿哥能这样用人了。
想的是用人的能力,而不是收服不收服什么的。
他也只是当手下用,没有招揽成门人的意思,否则也不会提拔内务府子弟。
这会儿功夫,小椿回来了,三福晋跟着一道过来。
舒舒与九阿哥都站起身。
三福晋也去了首饰,换了素服。
她对九阿哥颌首,算是打了招呼,而后就上前两步,拉了舒舒的手,哽咽道.“大堂叔怎么就去了呢?”
说话的功夫,她的眼泪就下来。
倒是比舒舒这个亲侄女,哀思更重些。
舒舒叹气道:“谁说不是呢,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每年过了腊月,都会让人安心大半年……”
“这几年族伯、族叔去了好几个,他们老一辈,相继凋零了……”
三福晋说着,眼泪又是“啪嗒”、“啪嗒”的掉。
她是真心难过,并不单单是为了伯爷,更多的是为老迈病重的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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