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想了想十四阿哥现在的身量,就比自己矮一拳头,确实有些大人的模样,还没有到变音期,不过也不远了,声音已经有些变化:“宫里的孩子,懂事不懂事的,说早也早,说晚也晚。”
早的是长了满身的心眼子,见识比寻常孩子多;晚的是行动起居都是一堆人服侍,自立性差了些。
九阿哥摆出虎爸的架势来,道:“都是汗阿玛惯的!往后咱们家的小阿哥,可不能这样惯着,没个男子汉的架势!”
舒舒看着九阿哥笑,想起他跟十四阿哥吃饭时的情景,那挑食的神态一样一样的。
九阿哥被她笑得心里发痒,拉着她的手揉搓着,哑着嗓子道:“还有半个月,爷要憋死了,好舒舒,心疼心疼爷吧……”
这个肉麻劲儿……
舒舒觉得自己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九阿哥却黏上了,不肯撒手。
舒舒想要装个懵懂来着,结果九阿哥已经低声:“就跟去年腊月时似的……”
当时两人守孝,怕不小心怀孕,就换了科目学习。
……
次日,九阿哥神清气爽。
十四阿哥则满脸哀怨,恶狠狠地咬着肉包子,跟舒舒告状道:“九嫂,九哥不义气,说是陪我睡的,半夜跑了!”
舒舒点头道:“是不对,十四弟难得来一次,怎么能这样?”
结果折腾的自己好辛苦,一点儿也不体恤自己。
十四阿哥得了支持,气鼓鼓地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瞥了他一眼,道:“还当自己孩子呢?再这样,没下回啊!”
十四阿哥立时老实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整日里上课、上课、上课的,日子乏味,他也想要偶尔出来散散心。
去年的时候,他好声好气地求过四哥两回,都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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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好像自己没有其他哥哥似的。
这不是有九哥么?
等到吃了早膳,兄弟俩就出府去了。
一个上学、一个上衙门。
舒舒昨晚吩咐膳房预备了两盒子吃食,都是肉干、肉脯什么的零嘴儿。
不知道十四阿哥往后挂大将军王的时候是什么样,算算时间那要二十年后,应该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现下依旧是小屁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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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就在京畿,圣驾出巡所在,也是距离京城不到两百里的地方。
因此,舒舒生日过去没几日,圣驾就回銮了。
这期间,又薨了一个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李天馥十月十五病故于京城宅邸,享年六十五岁。
这一位阁臣,倒不是急症,今年七月就病了。
圣驾当时在塞外,得了消息也派遣内阁学士带着御医去探视赐药,回京后也多次问起李天馥病情,亲自过问脉桉。
能想到法子都想了,也就是在熬日子,如今没熬过去。
九阿哥回来,跟舒舒提起此事,道:“老师那边的贺礼可以预备起来了,还有张家那份,看在张大人面上,也要预备一份。”
早在九月,大学士阿兰泰薨时,夫妻说过此事,就是马齐入阁之喜。
没想到居然拖到现在。
九阿哥摸了摸下巴,道:“爷怎么觉得,汗阿玛就是等李天馥薨呢。”
舒舒也觉得像,通常封了阁臣,就不怎么动地方了。
李大学士病了小半年,脉桉已经在御前。
不过李大学士没有阿兰泰的体面,皇上并没有辍朝一日,以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