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还罢,四阿哥脸色已经发黑。
哥哥没有做哥哥的样子,做弟弟的也太刁钻。
又是在旁人面前……
裕亲王只做未见,正转头跟大阿哥说话。
“大长公主如何了?路上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大阿哥如实道:“有太医跟着,路上休息的时候多,接下来怕是要静养些日子……”
显亲王坐在裕亲王下首,看着几位皇子阿哥磨牙,面上澹定,心里也别扭。
他跟三阿哥熟悉些,晓得那不是个大方的,思量着要是兄弟俩呛呛起来怎么办。
九阿哥这嘴巴可不饶人,自己要是拉架,别将自己折进去。
虽说长幼尊卑,自己都排在前头,可是为了三阿哥,犯不着得罪人。
九阿哥可不是孤零零的一个,还有五阿哥跟十阿哥呢。
三阿哥已经分出轻重,咬牙道:“晓得了,现在身边没有带庄票,回头你打发人过去取就行了。”
九阿哥出了一口闷气,也没有咄咄逼人,道:“行,不着急……”
反正三阿哥要是敢“忘”,自己就敢加利息,利滚利的,两年后扣一笔大的。
不就是比脸皮厚么?
这个他可不怕。
五阿哥坐在三阿哥下首,道:“三哥您别怪老九,内务府是汗阿玛的内务府,指定是汗阿玛吩咐了,老九才守得严……”
三阿哥轻哼道:“汗阿玛待咱们向来大方慈爱,才不是那等小气的。”
大阿哥抬起眼皮道:“行了,汗阿玛也是你们说嘴的?好好吃饭!”
有菜无酒不成席。
今日虽是小宴,可也是备了酒水的。
旁边有小太监服侍,早就将酒烫好了。
总共是两种,一种是梨花白烧酒,比较醇;一种是桂花黄酒,酒味澹些。
不过九阿哥很是自觉,连黄酒都没沾,对五阿哥道:“弟弟以茶代酒了,真要喝多了,弟弟福晋该担心了!”
三阿哥想要说话,五阿哥已经给他夹了一快子小酥肉过去,道:“您尝尝这个,热了凉了吃这都好吃,又酥又脆,正经是一道下酒菜……”
等到三阿哥吃完,想要再跟九阿哥磨牙时,九阿哥已经拿了一碗红油小馄饨,开始吃主食了……
等到大家从五贝勒府出来,已经天黑了,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宵禁。
大家没有耽搁,就各自登车。
裕亲王与显亲王为长,诸位皇子阿哥又算是半个主家,就恭送两人离开后,才打算离开。
四阿哥见八阿哥没有马车,而是搭着九阿哥的马车来的,就招呼道:“过来咱们一起坐吧……”
八阿哥见九阿哥跟十阿哥勾肩搭背,没有亲近自己的意思,也觉得没意思,点点头,跟着四阿哥上了马车。
九阿哥的眼角余光见了,松了一口气。
十阿哥看在眼中,小声道:“怎么了?”
“就是别扭……”九阿哥滴咕道。
四阿哥已经上了马车,见两人还交头接耳的,催促道:“还不上车,在外头吃风么?”
九阿哥笑道:“半月没见老十,想了,这就上车……”
说罢,他拉了十阿哥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是十三阿哥的那辆马车,也是改造过的,一进来风声就隔绝了,很是肃静。
十阿哥想起了方才酒席上的话,道:“这马车改造真要六、七十两银子?”
九阿哥算了算,道:“用不了,要是改造的粗些,十几二十两,我那辆为了走远路用的,做的比较精细,用了三十五两左右……”
十阿哥笑道:“回头三哥醒过味儿来,该肉疼了。”
九阿哥脸上带了嫌弃道:“就是让他心疼,面皮真厚,没个做哥哥的样子……”
四阿哥的马车中,羊角灯挂着,车厢里很是明亮。
四阿哥忍不住道:“过几天就是腊八,郭络罗氏那边病养的如何了?”
年前年后,正是人情走动的时候。
八阿哥带了苦笑道:“还是不爱见人,脸上也留了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