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爷补侍卫,大嫂就闹过,拦着不让补,想要给长子留着……”
“如今这聘礼的缘故,大嫂就又闹了,疑心公公、婆婆想要越过大爷,让我们爷承爵……”
“如果公爷真有那个意思,或是长房侄子们不争气,我们爷说不得也就争一争,可是公爷对长孙极好,亲自教养着,提亲的时候就让媒人给我传过话,等明年就让我们分出去……”
“如今大伯嫂这么一闹,婆婆也恼了,不打算让我们搬了……”
说到这里,桂珍叹气道:“何苦呢,好好的日子,闹的家宅不安的,我也怕了……”
董鄂家就是前车之鉴,为了爵位传承,闹的夫妻反目、兄弟疏离。
最后旁支都跟着掺和进来。
若不是出了舒舒这个皇子福晋,谁晓得会搅合成什么样。
说到最后,桂珍带了唏嘘道:“我是经过富贵的,也经历沉浮,如今就盼着安安生生过日子。”
舒舒听了,并不觉得稀奇。
也不怪桂珍大嫂忌惮,因为八旗本就有幼子守灶的习惯。
虽说入关后,开始讲究长幼,提高了长子的地位,可是在爵位传承上也不是定数。
舒舒想了想,道:“那姐夫呢?是什么意思?”
男人多是有野心的。
这种大事,就算桂珍想要退一步,那也要夫妻同心才行,要不然的话,闹的夫妻失和就得不偿失了。
桂珍脸上带了笑道:“他也是这样想的,大伯性子敦厚,跟我们爷之间感情也好,就是大嫂说起来也不是外人,也是我们爷的堂表姐,出身温良贝子那一支的,就是性子直爽些。”
已故温良贝子,是饶余郡王阿巴泰次子,饶余郡王的小宗,也是额尔赫的曾外祖父。
这也是八旗勋贵惯例,世为婚姻。
只是阿巴泰那一支的女子,这脾气秉性,可都是在历史上记过几笔的。
舒舒看着桂珍,道:“若是不惦记承爵,那退出来也好。”
桂珍点头,看着舒舒道:“大嫂担心的,就是我们爷把持着侍卫缺不放,以后头等侍卫、銮仪卫、内大臣这样升上来,挡了侄子的路,也担心我们爷在御前露脸,得了体面……”
勋贵人家爵位传承,虽然按照规矩是自家决定,皇上不会插手,可是额尔赫也是公爷的儿子,真要出息了,难保公爷就生了更换继承人的心思。
舒舒心下一动,道:“表姐过来,是想要问我们府上的侍卫缺?只是那可是降半级,而且这资历再补上三旗的缺不容易……”
如果这边是郡王府规制,可以用一等侍卫还好些,那是从三品,跟额尔赫现在的正四品相比是升了半级,而且熬几年可以补八旗副都统。
可是现在这边是贝勒府规制,最好就是二等侍卫,那是从四品,比额尔赫现在还少半级。
这就是王公侍卫与上三旗侍卫的区别,王公侍卫要低半级。
就算熬上几年,也不算什么资历。
桂珍笑道:“反正他还年轻,我们也不着急,等到十年、八年,九爷封爵了,谁晓得会不会升一级,皇上将兄弟都封了王爷,皇子们的爵位也不会低……”
等到九阿哥封郡王,额尔赫的二等侍卫也能再升一等侍卫,资历与年岁也够了。
到了那个时候,九阿哥也分了旗属人口,额尔赫也正好空出侍卫缺来给安置旗属人口。
舒舒痛快道:“我们爷手下正缺人呢,只是到底要九爷点头,我也巴不得的,这也是两全其美了……”
桂珍拉着她的手,笑道:“我晓得,自己提这个是厚脸皮了,当初虽是给你添了个小庄,可是你也都添回来,给足了我体面,可是我还是来了,你这大腿,我是抱定了……”
这还是舒舒出嫁之前,姐妹之间的玩笑话。
舒舒晓得桂珍的脾气,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极不容易。
到底年岁在这里,看着镇定,可是对于未来生活还是有些不安。
她回握桂珍的手,道:“我们也是相伴着长大的,之前还跟阿牟说呢,在我心里当表姐是半个亲姐姐待的,您就好好的过日子,虽是有涵养,可是也不做受气的小媳妇,我给您撑腰……”
小外甥跟小外甥女回家了,九也结束了陪吃陪玩的日子,努力恢复工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