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孩子的阿玛,倒是有些处女男的影子。
自己是天蝎女?
好像有些牵强。
日子悠闲起来。
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九。
九阿哥就打发孙金往畅春园跑了一趟,去给十四阿哥送生辰礼。
除了预备的吃食,还有两本宋版的兵书,一套《大清律》。
九阿哥跟舒舒挑眉道:“瞧瞧爷是怎么对弟弟的?当时爷不懂事,没好好读书,现在还得回锅儿,就是前车之鉴,他们还是好好读书吧!”
舒舒忍俊不禁,道:“十四弟欢喜不欢喜说不好,皇上跟德妃娘娘肯定是念着爷好的。”
九阿哥带了得意,道:“汗阿玛这么多儿子里,别的爷排不在前头,可是论起‘兄友弟恭’来,爷肯定能排在前头……”
舒舒道:“十四弟怕是要哭了,之前指定盼着马、弓箭、腰刀这些。”
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喜欢舞刀弄剑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好马跟装备。
九阿哥轻哼道:“谁叫爷这么义气呢,爷可是为了他好。”
等到次日,十四阿哥就打发人过来了。
原来十四阿哥郁闷了一天,不甘心,给九阿哥送“回礼”来了。
是一套《礼记集说》,一百六十卷。
“我们爷专门拿了压岁钱买的,是宋版……”
过来送书的太监低着头禀告道。
“呵……”
九阿哥哭笑不得,道:“这小混蛋,半点不吃亏,礼回得挺快!”
那太监补充道:“我们主子还去了御前,跟皇上提了此事,皇上说这礼预备的好……”
九阿哥:“……”
等到太监离开,舒舒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十四弟还挺逗……”
九阿哥磨牙道:“打小就不是好东西,就这两年装的老实了!”
夫妻正在闲话,前头崔百岁就急匆匆的来禀告,御前来人了。
舒舒跟九阿哥对视一眼。
九阿哥道:“离元宵节还远呢,再说就算藩宴,也是理藩院跟礼部在前头,内务府就是凑数的,也不用爷亲自盯着吧?”
舒舒道:“爷别耽搁了,去前头就晓得了。”
年前年后,也歇了半月。
九阿哥点头,就往前头去了。
是魏珠来了。
“九爷,皇上回宫了……”
魏珠躬身道。
九阿哥听了,也不算意外。
去年圣驾奉太后去畅春园后,中间也回过一次宫。
“是汗阿玛传我过去么?”九阿哥道。
内务府有大事呢?
好像只有增设御史衙门一事了。
九阿哥想着。
魏珠道:“皇上看了大长公主这两日的脉案,不大好,不放心,就回宫了,本想要直接过去探看大长公主,又怕惊了大长公主,就叫奴才过来传话,让九爷您先过去一趟,仔细问问公主,也探看一下大长公主……”
九阿哥听了,默默。
早就晓得大长公主在熬日子,可既是过了年关,还以为会有好转。
他点头道:“爷晓得了,这就过去。”
魏珠回去复命去了。
九阿哥回去跟舒舒说了一声,就出了皇子府。
公主别院跟皇子府很近,也就二里地。
马车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公主别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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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下了马车,看着依旧恢弘的大门,感触颇深。
去年正月的时候,他们兄弟被打发过来,看着索额图抄家问罪。
当时没想旁的,现在想想,汗阿玛什么意思?
杀鸡骇猴?
敲山震虎?
九阿哥有些糊涂了。
门房太监认出马车规制,忙往里报信。
等到九阿哥跟门房自报家门,大踏步进来时,荣宪公主已经迎了出来。
“老九来了……”
荣宪公主的笑容有些疲惫,整个人看着瘦了一圈。
九阿哥见状,对紫禁城方向拱拱手,道:“奉汗阿玛之命来的!”
荣宪公主面上多了肃穆。
九阿哥道:“汗阿玛怕贸然过来,惊扰了姑祖母,才叫弟弟先过来看看。”
荣宪公主听了,红了眼圈,道:“祖母从昨日开始,就不进米水……”
九阿哥听了皱眉,道:“那怎么不报上去?”
荣宪公主哽咽道:“祖母说,这是过年呢,别扰了大家,说等到元宵节后再上折子。”
公主别院这里,本就安排了太医轮值。
九阿哥召了太医过来,道:“人参用了?”
太医躬身道:“九爷,大长公主年前就停了人参,换了高丽参,这两日,就用参汤撑着……”
九阿哥也就晓得为什么皇父不放心了。
确实到了不好的时候,就是这两、三天了。
只是既奉命而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九阿哥就跟荣宪公主道:“二姐,弟弟过去看一眼,回头也好跟汗阿玛复命……”
荣宪公主点点头,引着九阿哥到了大长公主寝殿。
九阿哥屏气凝神,也怕惊扰了老人家。
大长公主双目紧闭躺着,呼吸极其微弱。
之前她的头发只是花白,现在大半月过去,全白了,而且失去了光泽,看着干枯。
她的眼窝凹陷的厉害,眼骨都支棱着。
九阿哥看着,心里有些难受。
虽说与这位姑祖母只见过几次,可是个慈爱的老太太。
瞧着这样子,真是在熬日子了。
这会儿功夫,大长公主睁开了眼睛。
“祖母……”
荣宪公主带了几分激动,上前道。
大长公主目光有些迷离,好一会儿道:“荣宪啊……”
“是孙媳……”
荣宪公主拉住大长公主的手,却是身子一僵。
大长公主的手冰凉。
“今儿初几了……”大长公主笑着问道。
“初十,再有五天,就是元宵节了……”荣宪公主强笑着说道。
“五天呢……”
大长公主叹气道:“熬不到了,我只能做了不讨喜的人了,给皇帝上折子吧……”
“嗯!”荣宪公主哽咽着点头,低声打发人给长史传话拟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