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嫌还来不及呢。
富德不赞成道:“可是咱们家是八爷的旗属,这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阿玛诸事不沾,不是奴才的本分……”
富庆听了,不由翻白眼,道:“你好好当你的奴才就是了,不用替阿玛操心,八旗规矩跟过去不一样了,要是过去的规矩,阿玛跟额涅逢年过节要入八爷府上请安,执役当差,现在大学士当着,逢年过节大礼不错就是了,非要将自己摆着家奴的位上,岂不可笑?”
富德还要再说话,富庆已经板了脸,道:“往后再要忠心的时候,你自己尽力就行,不必为旁人操心!”
富德看着富庆道:“三哥怕影响了您的前程?”
富庆点头道:“那当然了,阿玛都说了,咱们各自当差,各有立场,按照你的说法,那皇上不用从下五旗选大臣了,只选上三旗不是更省心?否则的话,到底听哪层主子的吩咐?”
富德讪讪道:“可是这不合满洲旧俗……”
富庆不以为然道:“所以叫满洲旧俗,那都是旧的了,该换也换,要是按照满洲旧俗,咱们兄弟俩本该给大哥做跟班的,想要前程,就像佟法海那样自己考科举,哪里会站在前头了……”
富庆是个机灵的,他想起了额尔赫。
额尔赫家前阵子也分家了,额尔赫也分了产业,只是宅子离皇子府有段距离。
额尔赫就跟福松打了招呼,借用了后头的一套二进小院。
富庆这里得了家里分家的话,也不管分到的宅子在哪里,次日到了皇子府,就直接找福松来了,说了想要搬到皇子府后头住。
皇子府后头的院子,本就是给僚属预备的。
福松这里自然没有二话。
他心中好奇,富察家怎么这个时候分家,可是也没有开口询问,毕竟是私事。
《大清律》上提及“祖父在、父母在者,子孙不得分财异居”,可后头还有一句“其父母许令分析者,听”。
还有就是八旗惯例,年长的儿子成家都要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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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近些年官宦人家,日益汉化,拢着儿孙,分家才晚了。
九阿哥上午探看完妻子,闲着没事,熘达到前头来,听福松说了富庆想要用院子之事,就直接过来找富庆了。
“怎么这个时候分家?是不是富尔敦跟富德气老师了?”
九阿哥开门见山地问道。
至于富庆,性子软绵绵的,平日见他对父母也比较恭敬孝顺。
富庆不好说富德的事,就道:“去年老五媳妇进门,阿玛就提过一嘴分家的事,现在过一年了也当分了,要不这一大家子搅合在一起,有了嫌隙就不好了,我阿玛跟大伯、三叔他们也分的早……”
九阿哥看了富庆一眼,道:“那你不会吃亏吧?要不爷凑个热闹,去做个见证,省得你吃亏了?”
富庆摆手道:“不会,不会,您就甭操心了。”
九阿哥点头道:“爷是怕你们有不孝顺的,气到老师,那样的话,爷也不会白看着!”
估摸到了午饭的时候,九阿哥就又到了后罩楼,过来陪舒舒一起用午饭。
舒舒跟前是一盘粉丝虾仁煲,一盘贝肉白菜,一碗蛤蜊鸡蛋羹,一盘白斩鸡腿肉,还有一碗红豆饭,一碗石斛水。
九阿哥这里,也是一盘白斩鸡腿,一盘清炒小白菜,还有肉龙,也是一碗石斛水。
石斛水看着像是米汤似的,有些粘稠。
九阿哥看了那石斛水一眼,道:“不是说这个金贵么?你自己用就好了,爷不用喝这个……”
舒舒道:“这个益胃生津,跟爷的身体也对症,就是因这个少,前年的时候没想起来,再说这个性寒,产褥期能用也要适量……”
石斛还养阴清热,热症后用这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