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想了想打牌时的烧脑,敬谢不敏,道:“我可坐不住,到时候您拉三嫂凑数……”
七福晋瞥了她一眼,纳罕道:“你倒是大度,也不记仇?”
舒舒笑道:“要是三爷抢了我们爷的爵位啊什么的,我还有个记恨的理由,这差事也不是说非是谁的就是谁的,哪有那样的道理?就是其他阿哥,也没说霸着什么缺儿,不是也六部轮着来么?”
七福晋轻哼一声,道:“可见日子过的顺当了,人都大方起来。”
舒舒笑着道:“我家那几个小的,可粘了,每天都要找人,现在我们爷在家,我真是巴不得……”
说到这里,她想到七福晋的三格格,去年四月二十六生的,今年四月二十六周岁,却没有摆酒。
“我这前后半年也没出门,侄女现在如何了?”她带了关切问道。
七福晋压低了音量道:“换了两个奶嬷嬷,都是捡刚生产的用的,不知是三格格大了,还是真有用,看着比过去好些,我想着先给她补补,至于学走路慢、学话慢,都不着急,只身体别亏了。”
舒舒对于这些育儿知识很生疏了,只道:“凡事多问太医,不好自专。”
七福晋点头道:“我省得,我们爷这一年京城的好大夫都请过了,连洋大夫也叫看过了……”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道:“有件事儿,我想厚着脸皮求伱帮着出个主意……”
舒舒忙道:“有事儿您吩咐就是,打小姊妹似的长大,现在又成了妯娌,说这些才是外道了。”
七福晋叹了口气,道:“三格格这样,以后还不知能到哪一步,总要留在身边才放心,我就想着多给她攒下嫁妆。”
她的嫁妆,在妯娌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之前也从不在这上面上心,可是眼见着舒舒的银楼、酒楼、饽饽铺子生意兴隆,十福晋的洋货铺子也是收益不菲,她就跟着动心了。
“几个陪嫁铺子,之前图省心,除了绸缎庄跟米庄留着,其他都是赁出去直接收租,一年下来没有几个银钱……”
舒舒仔细思量了一下,想要细水长流的进账,投资小风险少的,就是吃穿用度这几样。
可是酒楼饽饽铺子这些也没有什么新意,跟自己买卖重了,以七福晋的脾气,就算自己提议,她也不会做的。
舒舒想起了旗人风气,爱体面,吃什么要应季,穿什么也要应时。
可是即便八旗是铁杆庄稼,也不是家家都是勋贵,大多数还是普通人。
舒舒就道:“七嫂闲着的铺子还有几个?”
七福晋道:“还有三处,京畿的地难买,我们家公中也不多,嫁妆产业这里,就陪了一处庄子、五间铺子还有两个小院子。”
舒舒也不着急说话,而是看向茶盘。
茶盘里的茶盅是六个一套的,现在妯娌各用了一个,还剩下四个。
舒舒就拿出一个来,道:“旗人爱体面,可是应时应季的新衣裳也不容易上身,要买料子还要找针线上人,七嫂既有现成的绸缎庄,府中人口又多,可以直接添一个成衣铺,赶在换季之前上新,不用太好的料子,价格适中就好,只款式时兴,还可以承接定制……”
说到这里,她拿起了第二个茶杯,道:“有人不爱穿旧衣裳,或是过了季了,要换新衣裳手头银钱不足了,那七嫂您再拿个小铺子,开个沽衣铺,收售这些旧衣裳,也是一笔小收入……”
而后她拿起了第三个茶杯,道:“除了那些日用穿戴的衣裳,还有些礼服大衣裳,八百年不穿一回,价格也贵,寻常人家舍不得置办,可是婚丧嫁娶还有要穿的时候,您就将剩下的铺子改成百衣坊,做些贵衣裳放着,往外租用……”
“就是赚的细碎的钱,不过旗人家男女都爱个面子,这三个铺子开起来,生意不会差……”
“关键是布料有绸缎庄,人手有府中针线上人,也好上手……”
七福晋拉着舒舒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听着就是赚钱的法子。
舒舒自己不缺银子,想要做也能做起来。
七福晋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这样占你便宜,此事还是算了,你想的齐全,就自己张罗吧。”
舒舒摇头道:“真真是刚想的,才有些糙,想要赚钱还要好好完善,反正这主意是给七嫂想的,您不用我也不会用的,前阵子我跟九爷就说了,我们不再张罗新铺子了,铺陈太大,叫人看着不像,到底不是商贾,银钱够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