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传他?!
随即醒过神来,那三个是过来复命,方才让太监请上了。
自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毓庆宫的消息,还没有说陛见之事。
现在说也晚了……
清溪书屋中,康熙横了九阿哥跟七阿哥一眼,对两人有些不满。
九阿哥不知避嫌,稀里糊涂的,七阿哥也是,不拦着还被缠磨去了……
眼下不是训子的时候,康熙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这回没瞒着,说了九阿哥过去帮着退热之事。
等到他带了太医过去时,阿克墩的高热已经退了大半。
太医直接下了去火的方子,顺利灌了药,剩下的热也退了,现在就清清肠胃,静养就行了。
康熙点点头,放下心来。
他不喜欢阿克墩,可阿克墩毕竟是太子的长子。
太子没有嫡子,在外人眼中,长子的意义就不同。
如今太子看重次子,康熙并不赞成。
那是阿克墩的同母弟,这就不妥当了。
只是看太子的意思,毓庆宫三阿哥资质寻常。
所以康熙打算顺了太子妃所请,明年选秀时给毓庆宫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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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九阿哥……
他还是忍不住训道:“你又不是大夫,既是问你们退热的法子,你说了就是了,去添什么乱,还带了伱福晋?”
董鄂氏虽坐完了双月子,可是看着单薄,明显还要好好休养些日子。
九阿哥道:“十四阿哥那回是高热刚起来,好退热,这次不一样,烧酒退热那个,大人不碍什么,对小孩来说也凶险,到底是酒,杀得慌,小孩肉嫩,起疹子;还有退热退快了,容易打摆子,着凉,回头烧起来更厉害,只是传话,太医不清不楚的再应对不明白,怕耽搁了……”
康熙晓得是这个道理,可还是觉得九阿哥有些缺心眼。
这是记仇么?
几个鸡蛋不给,这种容易惹上是非的时候,想不起前仇了……
四阿哥可还记得九阿哥在门口说的话,总不能真将他训毛了,往后冷心冷肺的。
兄弟之中,多一个这样赤子心肠的,不是坏事。
他就岔开话,道:“汗阿玛,这烧酒退热之法真是成效,可以叫太医院推广开来,高热凶险,不单单是对孩子,对成丁也是,每年换季的时候,常有时疫,引发高热……”
这是关系到民生的正事,康熙听了,望向九阿哥道:“烧酒为什么能退烧?比温水强在何处?”
九阿哥想了想,望向梁九功,道:“劳烦谙达取瓶烧酒过来,直接说,说不明白。”
梁九功望向康熙,眼见着康熙点头,退了下去。
九阿哥道:“烧酒劲儿不够,真烧起来,不顶用,还得蒸了几次出来的酒精,那个退烧快,可是正如儿子方才说的,会杀得慌,起疹子;还有就是醉人,不往肚子里喝,闻多了也不行,要防着人醉死过去;第三条需要小心的,就是退热太快,容易伤了人,落下寒症,再烧的时候更凶险,就是因为这些琐碎,儿子才不敢大撒手……”
“酒精”这个词儿,康熙并不算陌生。
前年北巡的时候,大阿哥与五阿哥在围场遇熊,五阿哥伤了脸,董鄂氏就蒸了几遍酒,弄出了酒精。
康熙后头也叫人看了,就是极烈之酒,喝上半口肚子里冒火那种。
这种烈酒,应该最合蒙古人的喜好。
本来粮食就不足,直隶颁了禁酒令,康熙担心上行下效,就没有叫人预备酒精,想着跟烈酒差不多。
现在听九阿哥这么说,他才发现酒精就是酒精,不能用烧酒代替。
他就看着魏珠道:“去阿哥所,找九福晋要一瓶酒精。”
魏珠应了,就要退下去。
九阿哥忙喊住魏珠道:“拿一瓶就行了,别拿多了。”
魏珠应道:“九爷放心,皇上吩咐的也是一瓶。”
九阿哥这才放心,点头道:“去吧……”
而后,他跟康熙解释道:“汗阿玛,不是儿子小气,而是家里就预备了四瓶,防着丰生他们几个用的,今儿去毓庆宫,拿了两瓶……”
康熙点点头。
这也是难得了,不是寻常的东西,能分出两瓶给毓庆宫,九阿哥不错,董鄂氏也不错。
九阿哥嘴巴笨些,不会说好话,可是心软。
即便病重的是阿克墩,跟他有嫌隙,可是他也没有束手旁观。
这会儿功夫,梁九功已经端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两个酒壶,几个酒盅,道:“皇上,这是两样烧酒,一瓶是寻常烧酒,一瓶是南城‘源升号’的二锅头,比较烈……”
康熙点点头,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就上前,将那二锅头倒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