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点点头,道:“所以此事你来‘发觉’,过后九爷私下里请旨,看怎么试看,要是真有功绩,大头就敬皇上。”
小头的话,就是九阿哥跟福松身上。
福松起身道:“我晓得了,姐伱放心吧。”
要师出有名,还要速度快。
姐弟自有默契,就撂下此事。
九阿哥从园子里回来,听舒舒说让福松去收牛奶,看了眼外头天色,道:“这大伏天的,折腾福松做什么?府里闲人那么多,叫旁人盯着就是了。”
舒舒道:“找个由头罢了,怕人闲着难受,给他找点活儿,分散分散精神。”
九阿哥也晓得福松对科举抱着念头,即便自己前程有了,也是手不释卷。
每次张廷瓒在府里的时候,福松都要跟着学习一二。
他想了想,道:“未必是坏事,汗阿玛之前叫人查过宗室跟觉罗的生计,晓得不富裕,以后也会叫人查这些已革黄带子的,说不得会有恩典。”
舒舒听了,不由心动,忙道:“什么恩典?会让回宗室么?”
九阿哥也不敢肯定:“应该会加以甄别,酌情给与恩典,有些应该会让回。”
否则这嫁娶都成问题,娶了包衣女,嫁给包衣人家的,都不是个例。
长久以往,这血脉就要混了。
舒舒道:“不管如何,总要给一条出路,这宗室不让乡试了,也是堵死了最后的出路了。”
九阿哥道:“汗阿玛宽仁,既是不准科举了,那肯定要增加宗室缺跟觉罗缺的。”
舒舒点头。
前提依旧是回宗室,否则再多的缺额,也跟福松他们没有干系……
*
南二所,正房。
八福晋洗了脸,对着水银镜仔细看着。
不是错觉,经过大半月的涂抹,疤痕处就是有些浅了。
自从跟太医确定了这外用方子可行,她就鲜少出门了,每天早晚都敷三七膏子。
如此一来,这消耗也大了。
八福晋看着身边的嬷嬷,面上带了为难,道:“嬷嬷……”
嬷嬷道:“福晋,这是一个机会,求人不是坏事,八爷与九爷他们兄弟如何是他们兄弟的事,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也不会为了此事训斥那个;福晋这里,却正缺个与九福晋和解的机会。”
人人都晓得九阿哥与九福晋手中有石斛与三七这两种。
前阵子,还有外地大员专门过去求药。
八福晋垂下眼皮,揉着帕子,道:“像眼下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
嬷嬷看着八福晋道:“福晋,您也不能老猫在府中,等到回头脸好了,还是要出门的,到了人前,总要面子情过得去……”
现下不去人前,可是还有太后处。
八福晋不肯低头跟九福晋化解嫌隙,那叫太后怎么看呢?
会不会觉得她冥顽不灵,不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