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觉罗氏跟齐锡的面,舒舒也差不多的说辞,只道:“是皇上看福松行事有章法,叫过去办差了,做好了应该会有赏。”
觉罗氏提醒道:“福松年岁在这里,在正四品上熬着就行了,过犹不及。”
舒舒道:“额涅放心吧,九爷心里有数。”
到了齐锡这里,直接劝九阿哥,道:“都统府这里,阿哥放心,珠亮他们兄弟几个的前程,都预备的差不多了,家里拉扯一把就行了,往后阿哥想要提挈亲朋,先可着外家,才是孝顺之道。”
这是怕九阿哥老提挈岳家这边人,让宜妃心生嫌隙。
九阿哥立时道:“岳父放心,我晓得轻重,福松这个是机缘巧合罢了,往后还要靠他自己。”
齐锡听了,反而放心了,道:“如此就好。”
自己挣出来的,才是真的;全靠亲戚提挈,如镜花水月似的,未必都是好事。
一顿午饭,吃了一个多时辰。
饭后舒舒磨磨蹭蹭的,还是不想走,被觉罗氏催着,才跟九阿哥出来。
夫妻俩就上了马车,离了都统府。
夫妻对视一眼,九阿哥有些懊恼道:“要是牛痘的事情让岳父操持,岳父的爵位就能升一升了?”
舒舒摇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眼下这样挺好了。”
万家生佛的功劳,九阿哥这个皇子都承不住,齐锡一个臣下更不好沾。
康熙这些年除了削减宗室王公的权利,也在削弱勋贵大族的权利。
难道董鄂家还要逆势而上?
九阿哥道:“可这是你小时候记的事儿,功劳归于岳父也说得过去。”
舒舒叹了口气,道:“爷大方,我就比较小气了,我宁愿功劳归到爷身上,留给丰生与阿克丹。”
舒舒觉得父母跟儿女之间,会难以抉择;可是兄弟与儿女之间,不用选择。
人都有私心,不知道“扶弟魔”是什么心理,会剥夺儿女的利益给兄弟。
可是舒舒觉得自己是个俗人,父母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相比,还是紧着自己的孩子。
九阿哥明白舒舒的意思,握着她的手,道:“就是觉得爷占了个大便宜,看到岳父、岳母就有些心虚。”
想要多孝顺一二,补偿一二。
舒舒道:“日子还长着,又不是做生意,算的明明白白的,不欠不赊的。”
九阿哥道:“欠旁人行,欠岳父、岳母的,爷心虚,还记得当初初定礼时,岳母那个眼神呢,打量着爷,好像处处都不满意……”
话没说完,就被舒舒掐了一把,道:“爷真是闲的,还翻起后账来,当时爷刚跟我打完官司,巧取豪夺的,还不兴阿玛、额涅心里犯滴咕?”
她没有否认父母之前的态度,可是也不想这个成了刺儿,就揭开了说。
九阿哥抓住她的手,道:“那你当时记仇了没有?”
舒舒笑道:“一个铺子到手了,还借着爷的光,添置了三处产业,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哪有什么仇,只念着爷的好了……”
九阿哥觉得方才陪岳父吃米酒吃的有些醉了,心里直冒泡,道:“念爷什么好?”
舒舒笑吟吟道:“就是想着,怎么能有这么实在的人。”
还比较好忽悠。
之前还担心九阿哥不讲理,结果还是个能听得进道理的。
九阿哥忍不住抓了舒舒的手,咬了一口,道:“又湖弄爷,你指定心里偷笑爷来着,让你截买了一回、两回,还有第三回,好么,坏名声是爷的了,便宜都是你占了,爷可不是太实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