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众人今早启程,三日抵达热河。
自己要是今天就出京追的话,三日怎么也追上了。
或许自己该为主子分忧,在昌平的时候打个站儿,带两筐菜过去?
七阿哥见春林表情,以为他紧张,道:“不必多想多思,御前问什么如实回答即可。”
春林实际上是见过圣驾的,就是随侍九阿哥的时候,是五月里圣驾带了宜妃去百望山那次,只是随了大流护卫,也没有机会单独陛见说话。
春林点头道:“谢谢七爷指点。”
七阿哥晓得他能拉十力弓,可以射猎黑熊,比较欣赏。
这样的身份做侍卫可惜了,应该去军中。
只是他的户籍是在正红旗开户,就算补旗缺,也补不上宫里来,要不然可以补銮仪卫。
这会儿功夫,侍膳太监们抬了膳桌退下来。
梁九功也跟着出来,看着七阿哥道:“七爷,皇上传呢。”
七阿哥点头,跟着梁九功进去。
康熙端着茶杯,正在漱口,魏珠端了痰盂在旁边。
等到七阿哥进来,康熙也漱好了,放下茶杯,看着七阿哥道:“赫舍里氏怎么说?”
七阿哥就如实禀了从赫舍里氏口中问出来的消息。
他们是九月二十九早上出京,十月初一晚上就到了密云驿站。
隆科多醒过来,察觉到两个管事用心不善,借口病重,拖延着不肯出关,并且要求妻儿每天晚上同寝,防止被人谋害。
到了初四,听驿卒提及,驿站附近的行宫有了动静,行宫管事带人扫洒,似有贵人入住。
隆科多就叫赫舍里氏去行宫求见贵人,找御医,结果扑了空,行宫无人落脚。
当晚,赫舍里氏母子依旧被隆科多留下同寝而居。
只是隆科多不许母子两个上炕,母子两个席地而眠,岳兴阿就有些着凉,也不敢咳嗽,晚上就大半晚没睡,赫舍里氏也陪着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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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天亮后,隆科多嫌岳兴阿咳嗽,撵他们母子出去。
赫舍里氏母子就在其他的屋子补觉,一直到正午时分,胡三过来找人,说是隆科多不见了。
而后贾四过来说丢了两匹马,两人就推定隆科多违旨逃逸,吓住了赫舍里氏。
赫舍里氏就被他们湖弄住,跟着一起遮掩此事。
当天下午就出了古北口,由贾四换上隆科多的衣裳,脸上涂了药,说是毒虫叮咬。
在古北口关卡,看到守关官兵盘查的仔细,每个出入关的人都有核对身份,赫舍里氏就有了不好预感,怀疑丈夫“逃逸”是假,被害为真,可守着儿子,也不敢露出来……
七阿哥都叫人如实记了,并且叫赫舍里氏按了手印。
岳兴阿十岁,虽没有成丁,可也是半大小子,七阿哥也私下里盘问一遍,跟赫舍里氏的话对上。
另有密云驿站驿丞,还有十月初五下午关卡当值的把总,也都录了口供,带回京城。
这三人的话都跟赫舍里氏的话对上,算是验证赫舍里氏没有扯谎。
康熙虽之前也知晓大概,却不如赫舍里氏这亲历者说的清楚。
他皱眉想着,隆科多的反应是对的。
下人恭敬不恭敬,有没有恶意,赫舍里氏母子是妇孺,看不出来,隆科多却是当了十多年差的人。
只是隆科多托大了,只担心出关后被悄无声息的害了,以为不出关就是安稳的。
所以他就算打发赫舍里氏去行宫求御医,也是借口拖延罢了,真要求援,就该直接往古北口总兵衙门去。
可却打草惊蛇,胡三跟贾四两个做贼心虚,提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