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白了她一眼,道:“好好的跪什么?”
就算是主仆之间,眼下需要行跪礼的时候也不多。
小松道:“奴才阿玛说,让奴才感恩,记得报答福晋,奴才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报答,先磕几个再说。”
舒舒听着这话,心里带了不舍。
小松年后十九,就算再拖,年纪不算小了。
黑山就算想要多留闺女两年,也要考虑世情。
今年小松回家过年,黑山应该就会提小松跟春林的亲事了。
小松还混沌着,想不明白黑山这么吩咐的用意。
舒舒看着小棠,打小一起长大的四个人,往后就剩下小棠了。
小棠却是个忠心的,小椿、核桃先后出去了,白果年岁小,还不大周全,她就想的多些。
“福晋,兆佳格格身边的两个丫头,有个年长的,转年二十,是不是也要放出去?”
到时候要备着小丫头,过去替换。
府里去年进的一茬小丫头,都是包衣使女,也要防着她们跟兆佳格格勾连。
主仆十多年,早有默契。
听着小棠的话,舒舒就晓得她的意思,看着白果道:“后进来的小丫头里,除了留在正房的两个,其他人如何?”
白果道:“有两个针线好的,跟着花生姐姐身边当差;有两个年岁小的,在宁安堂,还有两个稳重些的,跟在邢嬷嬷身边打下手,还有两个排行是长姐的,跟着齐嬷嬷学规矩。”
舒舒点头道:“那回头从针线房那两个挑一个过去就是,有专门的针线上人,小姑娘也不好老做这些,眼睛都熬坏了。”
到了傍晚,宁寿宫、翊坤宫、都统府,都过来送了守岁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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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也往的都统府送了一盘,往西跨院送了一盘。
九阿哥还是入更才回,带了一身酒气,瞧着微醺的样子。
膳房早备着醒酒汤,九阿哥喝了,又叫人预备浴桶,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洗了,才觉得舒坦些。
“去年就是跟着凑个数,随着哥哥们给王公、台吉敬酒,今年爷倒成了被敬酒的……”
虽说没喝几盅,可是也沾上酒气了。
虽说比去年更受重视,可是显然九阿哥并不领情。
“哼!一个个发白日梦,惦记着尼固珠来,真是给他们脸了!别说尼固珠咱们是打算求恩典嫁八旗的,就算不嫁八旗,非要嫁蒙古,也只会从留京当差的蒙古子弟里选,谁会嫁到几千里远的地方?”
只提及这个,九阿哥就带了愤愤,道:“也不照照他们的大饼子脸,一个个要身量没身量,要长相没长相的,生出小崽子来指定也丑!”
舒舒听着,也不舒坦。
一家女百家求,不算坏事,可是也要分什么时候。
真要尼固珠当嫁之年,该给她找婆家了,那凑上来的也没这么可恶;可是尼固珠还没有周岁,这个时候惦记的,不是奔着“祥瑞”这个名声来的,就是奔着九阿哥的银子来的。
如今京城内外,都晓得九阿哥不差钱,是个大财主。
九阿哥开始操心起来,道:“不行,咱们还是提前看,先留心着,提前跟汗阿玛求了恩典,要不然保不齐就被人惦记上,爷可不乐意。”
舒舒道:“嗯,听爷的,我也不乐意。”
儿媳妇不妥当,还罢了,有个管教的余地。
这女婿真要是外藩的,只看康熙对端静公主与额驸的官司态度,就晓得这父母难插上手,多少和稀泥。
九阿哥将认识人想了一圈,带了无奈道:“没有合适的,再看吧,实在不行就等到下旗,在爷的旗属子弟里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