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飘了,自己当弟弟都没当明白,教导起旁人怎么当哥哥了。
八阿哥脸上有些僵,这真的不是在讽刺自己拉拢十四阿哥?
九阿哥爽快了,察觉到四阿哥眼神不善,移开眼睛,摸着太阳穴道:“哎呀,方才在席上被酒熏着了,有些迷糊。”
何玉柱与孙金在旁见状,忙上前扶住。
九阿哥对四阿哥摆手道:“四哥快家去吧,别让四嫂操心……”
而后他又对八阿哥道:“八哥您坐车折返,仔细别摔倒了……”
说罢,他带了何玉柱与孙金两个就飞快地往皇子府去了。
九皇子府的侍卫、护军也都跟着调转马头,“哒哒哒哒”的跟上。
今日跟着当差的侍卫是富庆跟春林。
富庆勒马上前,下了马,请九阿哥上马。
九阿哥摆摆手道:“不上,走两步松散松散,今天坐了小半天,腰都直了。”
四贝勒府门口,四阿哥运了运气,对八阿哥道:“这混账东西,不知怎么心里不痛快,到咱们跟前耍来了,甭搭理他!”
八阿哥摇头道:“这几年九弟在外头话少了,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倒是难得碰上。”
说到这里,他怕四阿哥误会,解释了一句,道:“四哥,十四弟那里……”
四阿哥忙摇头道:“不用说那个,除了我的话,十四阿哥谁的话都听,跟你没有干系。”
八阿哥笑道:“小时候都有争强好胜的时候,过了这几年大了就好了。”
四阿哥晓得八阿哥这两月去了几次乾东头所看望十四阿哥,虽说都是十四阿哥打发人请过去的,可是那毕竟是宫里,即便不是东西六宫,也是内廷之中。
他就提醒道:“咱们毕竟是成丁的皇子,又都搬出宫了,虽有腰牌,可是也不好多出入内廷。”
八阿哥蹙眉道:“十四弟这里,眼见着就禁足三个月了,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功课都耽搁了。”
四阿哥道:“汗阿玛教训儿子,咱们不好插嘴,十四阿哥也确实当长长记性。”
八阿哥也为难。
他不想平白得罪十四阿哥,可是也不想得罪太子。
他看了眼四阿哥道:“谢四哥提点,那往后十四弟再打发人叫我,我先拒了。”
四阿哥点头道:“他在禁足中,本就不该扰到八弟头上。”
兄弟两个别过,四阿哥转身进了四贝勒府,八阿哥也没有上马车,侍卫牵了马来,他翻身上马。
四阿哥直接去了正院。
四福晋正在东次间看账册,炕几的另一侧,二格格在描红。
旁边的摇篮中,小阿哥睡得正香。
四阿哥站在次间门口,只觉得岁月静好。
“阿玛……”
二格格抬头看见四阿哥,带了欢喜,忙站起身来。
四福晋也放下账册。
四阿哥摸了摸二格格的短发,问四福晋道:“格格什么时候留头?”
四福晋道:“二格格的头发细软,长得还慢,可以早留一年,后年留吧。”
要是正常留头,都是十岁才开始留,还要有留头礼。
四阿哥点头。
四福晋示意保母带了二格格跟小阿哥下去。
四阿哥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实不大好闻,简单梳洗了,换了衣裳,才在炕边坐了。
四福晋想起大福晋,也有些难受,感伤道:“过了今天,往后提大嫂都不好提了。”
四阿哥看了四福晋一眼,有些明白九阿哥难受的缘故。
再想想席上,大阿哥也没有什么笑脸,他就道:“逝者已矣,也不能老念着过去……”
四福晋看着四阿哥道:“若是有一日,我先走了,爷会乐呵呵地迎娶新人么?”
四阿哥蹙眉道:“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晓得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