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大阿哥与三阿哥已经先一步回京,连带着五阿哥与七阿哥一起上了折子。
圣旨几日就下来,祭葬,立碑,谥襄壮。
皇长子直郡王代皇上,往公府吊唁。
死后哀荣,莫过于是。
舒舒跟着九阿哥,得了消息就往公府吊唁一回。
等到七月十一,公府出小殡,不仅舒舒跟九阿哥去了,伯夫人也穿了素服,送了一程。
等回到皇子府,伯夫人依旧怏怏的。
舒舒见状,亲自送到宁安堂。
上了年岁,就要面临着老、病、死,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舒舒不知如何劝慰。
伯夫人见了,道:“我没事儿,就是感慨一下,想起了鄂尔多……”
鄂尔多是费扬古的堂侄儿,从侍卫升为刑部侍郎,六年后京察时以不谨革职,后随旗行走,三藩之乱时随征湖广四川,后起复为刑部侍郎,也曾挂内务府总管,三年后升兵部尚书,又一年调户部尚书,又一年转吏部尚书。
鄂尔多的年岁,当时才四十出头。
这样的能力与升官速度,十年之内,就是一个阁臣。
董鄂家的子弟,除了军中,有了此人,部院也有了依仗。
可惜的是,他任吏部尚书的第三年,七月里去畅春园当值的时候发了痰症,等到康熙命太医看过,就已经很凶险了,等到侍卫送到家后,就没了。
舒舒当时已经九岁,记事的年纪,也记得随父母去尚书宅吊唁之事。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到费扬古的病症,她不由琢磨起来,这是遗传性哮喘?
费扬古这个是冷空气诱发的哮喘发作。
至于那位族兄,听着更像是过敏引发的急性哮喘,才会半天功夫,人就没了。
舒舒想着家里长辈的病故,各有症状,都是不同的原因。
她心中生出庆幸来,没有遗传病就好,要不然的话,无解之症,真叫人绝望。
她就抱着伯夫人的胳膊道:“阿牟看看各府,高寿的老爷子不多,高寿的老太太一抓一大把,有我在,往后阿牟的饮食保养我都盯着,您就将心搁在肚子里吧,保您能抱上玄孙子……”
孙子之子为重孙,重孙之子为玄孙。
按照二十岁一代人来说,也就是三十八年的时间。
伯夫人今年五十二,到了那时候就是九十,耄耋之寿。
伯夫人轻哼道:“那不是活成老妖精了?”
舒舒道:“那样才好,我七老八十了,还是阿牟的小心肝儿!”
伯夫人嫌弃道:“快回去吧,腻歪不腻歪,我要换衣裳看尼固珠了。”
舒舒抱怨道:“现下阿牟眼中就只有尼固珠,嬷嬷眼中只有丰生跟阿克丹了。”
伯夫人推了她一把,道:“晓得就好,快去吧,别丢下九阿哥一个。”
舒舒见她精神回转过来,就回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