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没有安慰八阿哥的意思。
爱咋咋地。
那是旁人家的事儿。
九阿哥很是恩怨分明。
八阿哥见他反应,面上木然,连常见的苦笑都没有了。
总共就没多远的距离,兄弟两个都沉默。
到了八贝勒府门口,八阿哥勒马,九阿哥却没有叫停马车,兄弟无声作别。
两家侍卫、护军早已见怪不怪。
到了九皇子府门口,九阿哥下了马车,跺跺脚。
马车上的炭是大早上点的,后头熄了,都没热乎气了。
九阿哥觉得鼻子有些鼻塞,还真是有些冻着。
舒舒正在书房,正在看去年的年礼单子。
今年的年礼,也要开始预备起来了。
正房里温暖如春,九阿哥一进来,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舒舒早已叫膳房预备了热水,见状道:“爷在外头待了多久?这是着凉了?”
九阿哥解开端罩,道:“在外头拢共就半个多时辰,主要是今日宴厅冷,还是坐着不好起身,真是越坐越冷。”
等到洗澡水送上来,姜汤也熬好了。
九阿哥喝了姜汤,泡了一刻钟的热水澡,身上才算暖和起来。
从浴桶出来,他就直接上炕了。
见他说话鼻子囔囔的,舒舒就拿了个鼻烟给他。
九阿哥接过来,打开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鼻子才算通了。
“估计十三阿哥要难受了,扎萨克图汗今日跟汗阿玛求指婚了……”
九阿哥蜷在被子里,说起今日最大新闻。
舒舒只记得十三阿哥两个妹妹都是抚蒙,而且好像都年纪轻轻就死了,十三阿哥还曾经奉命去吊唁。
那样看来,应该不会嫁到喀尔喀。
喀尔喀实在太远了。
真要丧信报到京城,往返估计都要小半年,哪里还用人去吊唁?
不过谁晓得,万一因为蝴蝶的缘故,细节有什么变化呢?
舒舒就没有接话。
九阿哥说起今日的第二件消息,道:“隔壁派人去围场找人了,好像孩子没了,瞧着八阿哥脸色丧丧的,四哥还安慰来着……”
舒舒不由惊讶,道:“这……可真是运气太不好了……”
历史在修正,除了后头的一庶子一庶女,其他的孩子都没有机会出世?
好像也不对,真要修正的话,九阿哥也是跟大阿哥似的,前头一连串的女儿后,后头才有儿子。
九阿哥点头道:“是啊,还真是子嗣艰难,嫡子女没戏了,庶出也这样艰难,不知道汗阿玛会不会心疼儿子,再赏几个官女子下来……”
*
八贝勒府正院正房。
八阿哥走了进来,就见八福晋在梳妆台前。
从去年开始,八阿哥每次过来,十次有八次八福晋都在照镜子。
平日里看着没有什么,今日看着,八阿哥只觉得刺眼。
他坐下来,看着八福晋的背影,淡淡道:“福晋好惬意……”
八福晋转过头,看着八阿哥道:“爷这是在哪里攒的火,到我跟前撒来了?”
八阿哥迟疑道:“王氏……”
八福晋的脸上淡下来,道:“爷这是中午吃酒,醉了?自王氏上月底诊出滑脉,我就跟爷说了,我年轻没有经验,跨院那里要爷安排老成嬷嬷照看,爷不是也跟娘娘求了嬷嬷么?怎么的,如今嬷嬷不妥当,爷来‘兴师问罪’?是不是问错了地方?”
八阿哥揉了揉眉心,道:“我就是心里难受罢了,不求你感同身受,可你是当家主母,也不该这样无动于衷。”
八福晋看着他,道:“那我当如何?爷教教我?要不我下次请安,跟娘娘开口,再给爷求两个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