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歪着头道:“不会吧,上回爷的事情不就瞒了御前么?”
八阿哥心下一颤,八福晋笑吟吟地看着八阿哥,道:“要不咱们去御前辩白辩白,我虽使了坏,可这也有前因啊,去宗人府也行,我晓得自己比不得皇子金贵,可也不想背负冤屈跟污名……”
八阿哥看着八福晋,见她真的无所畏惧,无奈道:“你就不怕汗阿玛惩罚安郡王府?”
八福晋收了脸上的笑,道:“我是郭络罗家之女,是皇家之媳,我为新妇时有了错处,御前借着管教不当训斥我舅舅也就训斥了,我都嫁到皇家几年,还要攀咬亲戚,这是不是太勉强了?皇上最是公正仁慈,当不会这样稀里糊涂的处置。”
八阿哥看着她道:“就算爷有错处,你直接跟爷说就是了,何必这样害人害己?”
八福晋木然道:“我嘴笨说不过你,总要让你明白,我这福晋当的好好的,你别招我了。”
八阿哥看着她道:“汗阿玛跟前,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八福晋指了指八阿哥脸上,道:“这两口子打架,就算是公公,也不好直接掺和吧,要是皇上因我跟爷动手要处置我,那我也无怨无悔……”
八阿哥眯了眯眼,有些明白八福晋对自己动手的用意。
她这是给个明面的由头让御前惩罚她。
到时候宫里真要惩罚她,外头人也会以为是两口子动手之类的。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
两人是夫妻,外人看来床头打架床尾和。
还有就是八阿哥再尊贵,也只是皇子,不是皇上与太子。
皇上与太子,旁人动一个手指头都是大罪,自己这个皇子却没有那个牌面。
八阿哥看着八福晋,脸上神色变幻道:“宝珠,你真叫爷不敢认了……”
八福晋已经起身,重新坐到炕几另一侧,拿着妆镜,整理了下零散的鬓角,道:“爷,我今年二十了,总不能混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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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公府的喜宴还在继续。
舒舒在人前不爱说话,多是笑着听着。
眼前不是堂姊妹,就是堂嫂、堂弟媳妇,年岁相差不大。
大家客客气气的,也没有哪个非要啰嗦。
三福晋身份最高,又是公府正经的大姑奶奶,被大家众星捧月似的奉承着。
三福晋也有几分威势,从容自在许多,不像是在妯娌跟前争强好胜、进退失据的。
等到下午,新娘子接回来,喜宴就开始了。
觉罗氏则是抽空将舒舒叫到跟前,说了外头传言之事,道:“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又太刻薄,瓜田李下的,嫌疑别落到九爷身上,你们防备着些。”
舒舒目瞪口呆,点了点头道:“我们爷身边都是御前安排的人,行事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旁人想要泼脏水,也泼不上……”
觉罗氏道:“反正小心无大错,总要心里有数。”
舒舒道:“额涅放心,回去我就跟九爷说……”
等到入更前后,宴席才散。
舒舒跟九阿哥上了马车。
夫妻两个出来一天,都身心疲惫。
九阿哥道:“幸好就这一个了,再来几回也熬人。”
舒舒道:“爷别想要偷懒,等到明年福松他们大婚,咱们也得出面撑面子。”
九阿哥道:“那不一样,那是爷亲小舅子,爷乐意;这隔房的小舅子,哪有什么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