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没有战事,想要攒功劳,只能凭差事。
不办差,哪里有什么功劳呢?
关键是,十阿哥都开始入值南书房。
自己再不出来,以后留京佐政的缺儿也要没了。
“阿哥心乱了……”
安郡王晓得他素来要强,想着他这几年境遇,晓得他的不容易。
八阿哥自嘲道:“去年年底皇父赏蓝甲,成年皇子中,只有我一个没有资格参加,九阿哥都入朝,我若不主动,汗阿玛那么多儿子,也想不起我来……”
父子之间,总要有人先低头。
就跟皇父与裕亲王、恭亲王之间一样,没有人低头,两位王爷就沉寂十来年。
物以稀为贵。
皇父只有一兄一弟,再有嫌隙,该有的体面还是会给的。
皇子却不是两个,序齿眼见着都要排到二十阿哥。
事已至此,安郡王只能说道:“你既选择,不后悔就行,近几年少不得被人嚼舌头。”
八阿哥却见识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他道:“若是我在御前有体面,早早攒下功劳,跟着哥哥们一起封王,那旁人只有恭敬的,就是因我失了皇父欢心,才会被人轻视,背后嚼舌头。”
安郡王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就道:“别的不说,经过这一遭,太子那边要撕破脸,大阿哥这里也未必念你的好,你要心里有数。”
毕竟在外头眼中,八阿哥也是“大千岁党”,他的行事旁人也会当成是大阿哥属意。
八阿哥点点头道:“谢谢舅舅提醒,我省的。”
太子傲慢,压根没有将他当成兄弟过;大阿哥那里,与他也就是面上情。
只要皇父肯用他,只要给他机会,他不在意得罪那两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渔翁有很多人,鹬蚌却是那两位……
*
塞外,行在。
九阿哥看着眼前的奶皮子月饼,笑着跟四阿哥道:“这还是我们府的方子,我福晋捣鼓出来,孝敬给皇祖母的!”
中秋将至,老太太应该心情不错,吩咐人做了奶皮子月饼。
之前隐隐有些闲话,说是太后恼了太子,心情郁结之类,应该都是假的。
否则的话,太后不会有兴致叫人做吃的。
四阿哥手中也拿着半块奶皮子月饼,正一口一口吃着。
这月饼皮极薄,全都是馅。
奶皮子平时吃着寻常,经过烤制奶香扑鼻。
这会儿功夫,就见旁边不远处有人呵骂道:“你这奴才,放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