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进了自己值房,就发现了不同。
中厅多了好多东西。
多了一盆芭蕉树,还多了一个金鱼缸。
茶几上还有一套茶具。
四阿哥看着,别扭的不行。
谁家摆芭蕉树摆一盆?
谁家的金鱼缸用画缸?
还有那个鸡毛掸子,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茶具,居然是彩色的,用过没有清洗整理,还有半碗茶汤。
去年他跟九阿哥共用小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九阿哥也是个爱折腾的,可是也只是折腾自己的西屋。
绝对不会像眼下这样,将中间小厅弄得乱七八糟。
这是皇子值房,谁敢轻动呢?
四阿哥看着西屋门帘,面色发黑。
西屋里,十四阿哥正看着八旗司的卷宗。
只是他关注的不是私产的变化,而是各旗目前还剩下的公中佐领数目。
按照前头哥哥的排序,十二阿哥多半会随十阿哥,一起下正红旗。
那后头十三阿哥与他就会排除正红旗。
镶白旗已经有三位皇子下旗,他跟十三阿哥最大的可能就是镶蓝旗跟正蓝旗。
正好两蓝旗还有不少公中佐领。
虽说十四阿哥心里晓得,他们几个小阿哥,封爵的日子可能要延后几年,可是也不耽搁他先窥探旗务。
听到门口有动静,十四阿哥抬头,就见四阿哥挑了帘子进来。
十四阿哥小脸一撂,带了几分恼道:“也是我的亲哥哥,改了礼单也不说告诉我一声!”
幸好他年岁小,还没有大婚,也没有孩子,才没有像三阿哥那样被坑了。
四阿哥忍了气道:“你还没有做阿玛,皇孙、皇孙女添名,与你有什么相干?”
十四阿哥强词夺理,道:“那也不该瞒着人,哼,早先一个个说着兄友弟恭,赶上真格了,怎么不想着‘兄友’了?”
今天献寿礼,这一个个风头抢的,衬着他们后头这几个小阿哥跟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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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懒得跟他磨牙,指了中厅道:“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收了,这是衙门,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地界!”
十四阿哥本大喇喇坐着,听了这个“腾”地起身,道:“晓得你看我不顺眼,果然开始鸡蛋里挑骨头,怎么就乱七八糟了,盆栽跟金鱼养眼睛,鸡毛掸子也不可或缺!”
四阿哥带了耐心道:“那你抬屋子里,别放在厅上。”
中厅是说话待客之所,像过去那样简洁明了就很好。
十四阿哥抱臂,扬着下巴道:“厅上摆的好好的,做什么抬屋里,这里屋屁丁点儿的地方,什么都不放都挤呢!”
四阿哥黑着脸看着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嗤笑一声,道:“当哥哥的,也不能这样霸道吧,这值房有一半是我的,那中厅我就做不得主了?大不了我叫人都摆着靠西屋这半边!”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还以为十四阿哥成丁了能有长进,结果在部院行走,还是这个德行。
十四阿哥看着四阿哥的背影,面上没有了得意,也多了阴沉。
这哪里是当哥哥的样子?
一句差事上的事情也不问,先来挑自己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