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林蒙,才会去抢夺别人的!
林蒙内心急切地盼望着番薯能够迅速生长,繁衍出更多的种子。番薯不仅亩产量高,更耐旱无比,若能广泛种植,不知能救活多少生命。
然而,育苗之事,恐怕要耽误不少时日,这让他不禁心生遗憾。
林蒙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中,一日,他在屯田百户所的庄子中,凝视着一盆盆水缸中的番薯,新芽破土而出,他对番薯寄予厚望,却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将此事上奏朝廷。遗憾的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即便他上奏,恐怕也会被视为天方夜谭。
他带着一丝忧郁步出暖房,却迎面撞上了王守仁。
又是这个家伙,怎么还没走?
显然,王守仁是特意来找他的,只见他满脸兴奋,激动地说:“我悟出来了。”
“什么?”林蒙异地看着他,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人的执着。
王守仁仿佛入了魔,双眼放光,口中道:“我明白了王轼兵败的原因,那汇聚在贵州的客军,缺乏实战经验,尽管王大人的布阵稳妥,但……”
“神经病!”林蒙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这疯子,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原来你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件事?
林蒙对王守仁的执着感到无奈,这位后世被无数人尊崇的心学大儒,开宗立派的圣人,怎么就……如此一根筋呢。
果然,眼见为实,才是真理!
现在林蒙的事情繁多,实在没有心情再和他纠缠,于是不耐烦地举步离去。
“你猜的对不对?”王守仁似乎已经习惯了林蒙的“直言不讳”,而林蒙身边的人,也都习惯了林蒙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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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很好理解,任何人接触林蒙,对他的期待本就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低得可怜。人们普遍认为,这个传说中声名狼藉的家伙,不做出街头随地大小便的事情,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期待,甚至有人对他产生了好感。
林蒙脚步未停,口中不耐烦地说:“你烦不烦?这都老掉牙了。”
王守仁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这位奇特的青年执着得近乎顽固,步步不离地跟在林蒙身后:“林公子的远见卓识,学生五体投地,自诩熟读兵书,实则不过纸上谈兵,实感汗颜。”
“林公子,何不找个清幽之地,坐下来品一壶清酒,畅谈一番?”
“林公子……学生心悦诚服,愿虚心请教,但求不吝赐教。”
林蒙公务繁忙,满腔抱负,心中对王守仁固然敬佩,然而他心中所敬仰的,是那位名垂青史、平定叛乱、风华绝代的王守仁,而非眼前这位热衷于刨根问底、打扰他勤政为民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