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尴尬地笑了笑:“他们怎敢,只是在提起,那位英勇的冠军侯……”
“冠军侯?”弘治皇帝的眼眸微微上挑,似有深意:“他们在说些什么?是在暗讽朕吗?”
宦官继续说道:“太子言,他愿成为冠军侯,创造一番伟业。新建伯则感慨,冠军侯英年早逝。太子便立志成为百岁冠军侯。新建伯劝他,当效仿汉武,冠军侯不过是一名将军。”
弘治皇帝默然不语。
这不就是少年心性吗?有何深意?
然而,宦官接着说:“太子又言,他宁为百岁大将军,不愿成为汉武。他愿终身为大将军,以保陛下万岁安康。因此,他不做汉武,只愿做冠军侯,而陛下,才是真正的汉武……”
弘治皇帝身体微微一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傻孩子啊,这世间有几个能活到百岁?历代帝王,未曾有如朕者,终有一日,朕也会老去,也要去见列祖列宗。这傻孩子,真是让人既心疼又无奈……”
虽然埋怨,但弘治皇帝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他轻轻挥手,示意宦官:“明日清早,继续督促他们,不可偷懒,他们最喜偷奸耍滑。”
“奴才遵旨。”宦官恭敬地行礼,轻轻退去,消失在暖阁的阴影之中。
弘治皇帝手中的笔依旧在书写,但他的心思却早已飘到了远方,不再关注那些繁琐的奏疏。
…………
与此同时,一间位于暖阁附近的小殿中,一箱神秘的礼物悄无声息地送达。面无表情的萧敬缓缓揭开箱盖,露出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瞬间,那箱中熠熠生辉的珠宝仿佛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束,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眸。他连忙闪避,眼中闪过一丝冷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刘瑾啊刘瑾,你这是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我萧敬自幼净身入宫,从此与尘世无染,一心一意效忠于皇上。你竟敢如此大胆,行此贿赂之策?这小子怕是关外行事过于狠辣,心虚了吧?哼,早就料到这刘瑾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总有一天会栽在自以为得计的小伎俩上。”
言罢,萧敬悠然坐下,轻轻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香茗,目光柔和地落在那悄悄潜入宫中的张智身上:“说起来,你这一路风尘仆仆,也不容易。”
张智并非萧敬的亲生骨肉,只能以“祖宗”相称,他恭敬地回应:“多谢祖宗关怀。”
萧敬眼中闪过一丝锐光:“那刘瑾,当初可是本宫亲自挑选,送进内书房深造,又派他去东宫侍奉太子。本以为他会铭记本宫的恩情,可自从去了东宫,便开始目中无人。听说他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颤声道:“绝无此事,刘公公对您一直忠心耿耿,视为亲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