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老头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老夫以为不妥,道剑谷渗透进北域已然对我们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尤其是极焱门事件一出我们对北域的掌控力只能越来越小,再放魔盟进来我们怕是只有偏居一隅了。”
雪凐反驳道:“可是三足鼎立的情况我们是绝不吃亏的,破解三足鼎立的方式唯有两弱联合对抗一强,在北域我们是强,他们才是弱,然而魔盟和道剑谷成争霸之势,是不可能联手对抗我们的,我们就可以高高在上的当一个审判者。”
老者也反驳道:“可是道剑谷再怎么渗透靠的依旧是剑心宗,剑心宗本身就是北域势力,更何况剑心宗身为九宗,就算受了道剑谷的影响对我们有所敌意但也是有独立性的,现在放任魔盟的势力进来,还是直接放进我们的领地上,相当于将危险的东西吃进肚子里啊。”
雪凐还要反驳什么的时候却被雪霜宗主打断了。
雪霜宗主依旧是不咸不谈地开口道:“就按凐儿说的做吧,放进来,散会。”也没有说明理由。
见宗主开口其他人也不再反驳,只得散会。
“凐儿,陪为父散散心吧。”雪霜宗主喊住了雪凐。
两人缓缓走在白雪皑皑的小路上,雪霜宗主感叹道:“雪霜城什么都好,就是位处极北,太冷了,这都已经春天了还是这么寒冷刺骨啊。”
雪凐安慰道:“父亲武功盖世,稍稍运起一点元气也就不觉得冷了。”
雪霜宗主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说道:“若是连这点寒冷都承受不住,又何谈承受住雪霜宗数亿臣民的未来呢。”
雪霜宗主看向雪凐问道:“你猜为何今日我要打断你的分析?”
雪凐点头道:“知道,是因为我分析的有些问题。”
雪霜宗主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这句话我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那些长老门听的,魔盟道剑谷之争愈演愈烈,连天圣宫也不愿轻易涉足,这些长老们已经对魔盟谈之色变了,我是在告诉他们,就算魔盟的势力进入到了我们的地盘,建了大阵也不算什么大战略,除非牧翎幽也像叶澜霄杀曜岐那样,来把我杀了。”
雪凐急忙说道:“父亲可是武帝强者,天下武道魁首之一,岂是说杀就杀的。”
雪霜宗主自嘲的笑了笑:“武道魁首吗?若真是如此我也不会如此窝囊了,武帝是真的,同是武帝要分级别也是真的,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再想想,为何我会同意魔盟把大阵建进来。”
雪凐说道:“应当是父亲觉得就算把大阵建进来也能在掌控之中。”
雪霜宗主笑道:“又错了,你光说魔盟和道剑谷不会联手对抗我们,你又何以见得呢。”
雪凐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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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霜宗主轻轻拍了拍雪凐的头说道:“因为魔盟选择的是曜世作为代言人,他与道剑谷有杀父杀母之仇,这是牧翎幽给我的暗示,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雪霜宗主将双手背到身后,看着太阳从缓缓落下,金色的余晖将雪山都照耀出了金色。
“你出生的太晚了,哪里知道雪霜宗当年作为三域的辉煌,我见识的雪霜宗就如同这太阳一样,正在缓缓落下。”
雪霜宗主眼角有泪水流下:“凐儿,为父是雪霜宗的罪人,但凡我能多抗几剑,现在的三域中也不会有道剑谷。但凡我多抗几剑,你妹妹也有神像功法了,而不是只能修炼天阶功法,可是叶澜霄太强了,他的剑我接不住。”
这一刻沉默寡言的雪霜宗主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对雪凐说道:“你是我的儿子,手持神像的人,未来的雪霜宗主,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今天之所以强行拍板最大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你的权威,就是因为我的一步步臭棋,让雪霜宗从执棋者变为了棋子,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我所知道的教给你,然后换你来下这盘天下棋。”
雪凐点了点头,告别了父亲,眼中似乎有火在燃烧,此刻修炼冰系功法的他也仿佛热了起来,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向远处走去,踩在雪上一步一个脚印。
雪霜宗主看着雪凐的背影,独自一人在雪山上坐到了深夜。
在夕阳升起之时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感叹道:“唉,终究还是用起了元气抵挡寒冷,要不然早就冻死在这雪山上了,就如同我承受不住雪霜宗的未来,也得强行承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