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宿风声鹤唳,警戒员此时高度紧张,生怕狼军小分队偷袭。
毕竟身前的人,可是关系全师官兵的性命,师长要是出了什么事,全师上下的命运可就岌岌可危了。
好在两人一路上平安无事,很快便到了去B团路上,必经的一处沙丘后。
沙漠里那些看似随意生长的仙人掌,其实是羊军种的,作用就是用来确认位置的,毕竟风沙唯一盖不住的,就只有仙人掌一种自然标识物了。
经过风吹一晚,哪怕是石头围出来的路,也难免被沙子埋住。
“嗯?”眼神凌厉,远处摇晃的黑影,引起了他的警觉。
“师长。”“卡啦!”出声提醒长官,中士把手里的枪,举高了半分。
今晚没什么阴云,远方的黑影额外扎眼,越看越像一个半蹲着身子,停步不前四处张望的人。
“怎么了?”第一反应是蹲下,老胡子拔出手枪低声问道。
左手戴上夜视仪,警戒员指向:“右前方,那儿。”
两人屏住了呼吸。
那道黑影似乎还没发现他们,远远地蹲在沙丘背面上,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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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像。”顺着步枪指的方向望去,老胡子观察了一会,压低嗓子表示不觉得是狼兵。
“小心为妙。”心里也没多少把握,警戒员还是不肯放松警惕。
肉眼看不出来,仪器就不一样了。
带着夜视目镜,警戒员眼里亮如白昼,自动标识出正在移动的物体,目镜里没有看到人形的条框,只有一个圆柱体,在微微摇晃。
证明那人只有背部,被夜视目镜识别到了,双手和头要么背过去了,要么他在原地纹丝未动。
埋设陷阱?狙击瞄准?那他为什么没有开枪?心里闪过无数想法,警戒员不敢大意。
阿拉赞坦布,在山羊里意为“高大的,险峻的”,也就是说阿拉赞坦布山口,是一处极其陡峭的地方,两侧的山壁高达几十米,只有中间的缺口勉强够人通行。
作为本地人,警戒员当然知道狼军想从山口翻过来,摸到这里来有多难,但那黑影绝对是今晚才出现的东西,往常来此也从没见过什么仙人掌,植物在那。
白天山口的情景一览无余,广袤的沙地根本没有藏身之地,狼军想杀下来,势必要趁着夜色摸进来,悄悄地行动。
远处几道光柱扫来,在沙丘前面照亮夜空。
巡逻队,在前面经过,两人都知道明光意味着什么。
“您还是在这儿停一停,我上去看看比较安全。”双眼死盯着那黑影,警戒员发觉那东西是不是动了一下。
“好。”也看见那道黑影挪动了一下,师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黑影好巧不巧地前倾了一下,看着就像匍匐在原地,躲避巡逻队的视线一般。
把枪带在右手上绑上活结,警戒员左手子弹上膛。
枪机悄无声息收缩,撞针也离开子弹黄澄澄的底火,缩到枪膛最深处。
只等扳机轻轻一扣,他就没命了……怀揣着弄死一个是一个的想法,警戒员摸了上去。
军装在沙子上摩擦,警戒员匍匐着前进,手里的步枪提在身侧,紧紧地瞄着黑影。
眼看警戒员越靠越近,从另一侧绕开的老胡子,也握紧了手里的枪。
“这个泔水桶是怎么回事?”
啪一声摔在地上,老胡子把炊事班遗留在沙丘上的桶,丢在了B团警戒连连长身前。
“吱吱!”两只受惊的兔子和三四只沙鼠,四散逃开。
“这……是我们的。”看着地上的泔水桶,边缘上的汤汁,还有两人脸上尘土,警戒连长苦笑了一声,心里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