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孤零零的军帐树立在黑山口的荒原上,说是军帐,却只有一个单薄的顶,四面通风。
两边的骑兵都离得两里开外,军帐里就坐着孙燚和唐边土两个人。
两人木木的坐着,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场景确实有些尴尬,毕竟几个月前就在这片土地上,双方还在浴血奋战,死伤无数。
如今两位老大却开始谈判。
风沙遮掩了血染的土地,却遮掩不住肃杀气息。
唐边土甚至有些担心,担心自己说错话,死在这里的士兵会气的死而复生。
孙燚毕竟年轻,年轻人就要表现出沉不住气。
:“唐将军,既然见面了,我们就长话短说,我今天,不想和你说太多别的,我要告诉你一些来自北方的情报。”
孙燚也没有丝毫遮掩,把林平平说的关于北邙和东瀛两国的消息和盘托出,最重要的是强调了来自东瀛的危险,无论双方最后的结局如何,东瀛的船队一定会从海上侵袭大夏的领土,到时候,大夏将会疲于奔命,一方面要在北面应付陆上之敌,另一方面,将要随时随地的抵抗来自海上的威胁,以大夏现在的军力,对付任何一路都不容易,更不要想应付两路敌人。
孙燚神色平淡的诉说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但凡有过一点军事见识的人,都知道外寇入侵,受伤害最大的就是百姓,没有任何外敌会把敌方的百姓当作人,历史上的侵略战中,百姓唯一的作用,就是被叫做“两腿羊”。
唐边土的脸色越来越暗淡,甚至有了几分恐慌,若是战事发展成那般,大夏的土地上,将是处处战火不休,死人不绝。
孙燚说完话,沉默了一会:“这个消息,是新年前几天得到的,从北方把这消息传回来,至少三个月时间,也就是说,这个消息至少是三个月前的消息。”
唐边土询问的看着孙燚。
孙燚叹口气:“整个南方,一团乱麻,别人我管不着,但是平武军要开始拼命了,我们要拿下安西,然后清剿贵平,一路南下,将所有的匪乱全部荡平。之后打仗,就是你死我活了,没有任何侥幸。否则,无论你我,都对不起曾经死在北方的边军前辈们,更对不起生灵涂炭的百姓们。”
:“之前,我并没有和你谈的想法,金亦粟再怎么说,也说不动我,我是兵,你是匪,天生不两立。但是你唐边土的为人我也略有了解,讲义气不是我看中的,你不侵扰百姓,才是我觉得有的谈的本钱。”孙燚有些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