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一旦成了习惯,人们就会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就像萧族部落因为习惯于一个多月来的平安无事,终究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部落勇士和真正用军队方式训练出来的战士,本质上还是有一定的区别,或者他们更英勇,更善战,更不怕死,但是他们一定没有那么军队里那种严苛到丧失人性的纪律。
两天后一个夜里,暴雨肆虐,耶律棠亲自带着所有人马,悄悄的出现在距离萧族营地不足五六里的地方。
如耶律棠预计的一样,这样的雨夜,萧族部落的探马并没有跑这么远来巡查,这给了耶律棠可乘之机,为了这个机会,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铺垫。
冰凉的雨水泼在耶律棠的脸上,他没有戴头盔,头发用绳子绑紧,甩在身后,天太黑,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次冒险,成功了,必然会在草原上掀起惊天狂澜。
那是足以掀翻元族王庭的力量。
暴雨如注,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十几名探马借着不断炸开的闪电,费力的判断萧族营地的方向。带领大军用一种很笨拙却顽强的方式,慢慢逼近萧族部落。
有经验的萧族部落果然早就判断出夜有暴雨,他们的营地驻扎在相对高处的坡上,只是他们的经验也害了他们,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耶律棠居然在这个时候,放弃战马,几乎全部士兵都采用步行的方式,发动夜袭。
突袭的耶律部落的士兵舍弃了被雨水浸泡后沉重的皮甲,只穿着单薄的衣裳,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摸进萧族部落大营。
夜色吞没了喷溅的血色,雨声隔绝了惨叫,大雨洗去浓重的血腥。
月黑,风高,雨急,一切杀戮 都淹没在暴雨中。
等到天色大亮时候,整个驻地陷入死寂,坡下一条猩红的小河。
打着赤膊,木合塔提着一颗人头,踩着松软的草地,连蹦带跳的跑向耶律棠,:“将军,将军!萧狂刀跑了,给,萧山林的脑袋。这家伙骗了我,我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木合塔上身有两处伤口,伤口被雨水泡的肿胀发白,木合塔似乎没有觉察似得,对耶律棠的崇拜几乎要刻在脸上,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这一路,若不是萧族部落的军队始终在元族部落一侧威慑耶律棠不能轻举妄动,就单单那个愚蠢的元古花,怎么有机会和耶律大人纠缠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