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车驾来到了这里,为了展示自己的重视,季瑗亲自在边境迎接新妇,而越王兰则是在城门处亲迎来自唐国的二公主。
崔祁就躲在迎亲的队伍里,他能看出越王并不是真的开心,但没什么用,他们只是合作关系,置喙他人家事是很不礼貌的。
这次两国都下了功夫,新娘只是笑,不发一言。她开心极了,大王没有骗自己,越王兰真的是翩翩少年,她太惊喜了。
其他人是理解不了她的,黄昏的婚礼响起的不是桃夭,而是鹊巢,悠扬的歌声持续着,崔祁却已经厌烦了。
他自己在梦中经历了两段婚姻,现实中也是这样基于利益的结合,在华丽的仪式也不能掩盖内里的空洞。
而后越王在夜间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简兮高雅的乐声伴随着舞姬轻盈的舞姿,赴宴者都是一脸陶醉,崔祁干脆躲了起来。
他本也不在被正式邀请之列,来这里最重要的原因是紫砂泥到时间了,他很快可以拥有更好的茶具了。
等到宴席散场,已是深夜了,喝了不少酒的越王摇摇晃晃地在宫人的搀扶下回了寝宫,季瑗拦住要溜走的崔祁:“崔先生,今日已晚,客栈也都关了,不如来寒舍下榻一晚。”
崔祁从善如流,他也不想住在稻草堆和山坡的。
季瑗的府邸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处处都是时间的印记。他介绍道:“季氏是越国最强大的贵族之一,本来是轮不到我继承的,但我继任了令尹,大哥便把府邸让给了我,自己去了别处。”
短短几句话,家族的斗争便初见端倪,崔祁当然不会管他人家事,季瑗的夫人准备了解酒汤,随后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丈夫和他的客人。
崔祁没有动,他笑道:“今日未曾饮酒,怕是糟蹋仲平的好意了。”
季瑗在宴会上找了几圈都没找到崔祁,自然也知道他是用了法术,便也笑道:“临渊不是俗世之人。”
闻言崔祁立刻皱起眉头,“仲平,我并不是多么超尘脱俗,只是看多了联姻而已。”
他现在对婚姻有些绝望,季瑗叹道:“我与夫人并不是因为家族而结合的,可我们之间还是无法亲厚。当年在河边唱歌祭祀的姑娘多么可爱,可是成婚后我们很少说话,有了孩子后她更是把心思全放到孩子身上。”
“想来仲平也知道我与赵婴是好友,他和他的妻子也是自愿结合的,到最后也是相对无言。”
年轻男女因为荷尔蒙带来的冲动产生了爱情,可爱情是会消磨的。
喝过解酒汤,季瑗带崔祁去了客房,府内的房间都有浓郁的熏香味道,窗边也都摆放着香草。
对于旁人的习惯,崔祁一向是尊重的,所以他默默地开了屏障隔绝了香气,然后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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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灯火通明,越王兰在看到王后的容貌后小小地惊艳一下,唐王元俊美,能得他临幸的宫人自然也是美貌的,而他们的孩子不出意外肯定是美丽的。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后了,我名兰,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