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笑道:“我也不是酒鬼,先生放心。”
崔祁也笑:“夫人可是千杯不醉啊。”
在有意克制下,众人只是浅尝辄止,蟹子的壳堆在小院,红彤彤的。
王夫人不忍丢弃,回家时顺便带了回去,王显面色阴沉:“你把吃剩的东西带回去干嘛?”
王夫人也不客气,上来就是一拳:“给你吃!”
挨了打的王显也不沮丧,他们多年来都是这样相处的,他在乎面子,王夫人总是冷笑:“混到这个地步还天天抱着礼法不撒手,真不知道要是有天发达什么样,肯定先把我们母女扔出去!”
“你是原配正妻,玲是我的女儿,为什么要扔出去?”
听到王显的话王夫人更加震怒:“得了吧,滚回去干活!”
她已经放弃和自家良人正常交流了,他说的礼法她一点都不想听,而生活琐事他也不愿意去思考。
见父母又动手,王玲无动于衷,和霁儿告别后蹬蹬地跟了上去:“阿母,崔先生手艺好好。”
王夫人怒气更盛:“王显,你是干什么不成,吃起来又没完,那条鱼你至少吃了一半!”
他嫌吃蟹子脏手,便总是去夹去好鱼刺的烧鱼,王夫人也注意到了,因而怒气冲天:“你可真是人物!”
王显也觉得无辜:“夫人何必如此愤怒?我哪里能与崔先生和姬琮相比?”
他认为自己不能比的是身份,可实际上却是处处不能比。
听到门外有争执声,姬琮问道:“不会有事吧?”
崔祁自斟自饮:“放心,王夫人还不想让王玲失去父亲。”
秋日食蟹配黄酒,冬日祛寒则饮烈酒,崔祁喝了一壶摇摇晃晃地回了房间:“逍遥游的讲义我写好了,放在树下。”
姬琮不敢多饮,上次赵安来他不停打哈欠,那么大个人坐在那里也没看到,丢大人了。
取回讲义研读后,姬琮也打算入睡,霁儿却拉住了他的手:“琮哥哥,你能别把作业的事情和师父说吗?”
姬琮笑道:“放心吧,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知道。霁儿,明天还要上课,早些休息。”
“所以师父原谅我了?”霁儿也不知怎么得出的结论,蹦蹦跳跳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