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谦在听到他们说有山匪作乱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可中律司的弟子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如果说是某一年有一两个山匪来村子里打家劫舍的还可以说他们是清匪的漏网之鱼,可若每年都有且每年都是同一批人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哦?这就有意思了,这山匪流寇总不可能是吕郡主自导自演的吧。”南宫娴倒茶的动作停住了,看向了神情慌张的吕中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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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文谦想继续向下分析的时候,那边的吕中严无力地跪下了。
不是被迫的而是被吓的,他这种人非要在事已成定局又无力翻身的时候才会想要说实话。
“是稻全郡的郡主张才,咸石村确实不是我的管辖地,但张才跟我说这村子虽小但年年收成都好,粮税虽年年都能足额缴纳,但他并不满意,他想从中多谋点利。”
“所以他就同我商议,待往后我来咸石村收粮税的时候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会管的,如此一来收到的粮税他三我七的分掉。可山匪这个事儿真不是我做的,我在接到村民报案的时候也派手下的人去查看过,他们说有两个领头的人很熟悉,是常常跟在张才身边的人。”
他想用肩膀处的衣襟擦擦脸颊的汗水,刚抬起肩膀就被疼得龇牙咧嘴。
他强忍住了没有喊出来,毕竟那位大小姐最烦吵闹,他继续向南宫娴交代道:“起初有村民上报家里人失踪的时候,我并没有当回事儿,一是因为这村子不归我管,二是因为上山打猎失踪了几天的那不是被狼吃了就是被蛇咬了,既然人都死了还找什么呢。”
“所以我就打发他们回去,让他们去找张才处理这事儿,可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来报失踪,我寻思这山里总不能是有什么东西成精了吧,可就算吃人也不能几天就吃了半个村的人啊,所以犹豫再三还是派了几个衙役上山查探。”
“可人没回来啊!我哪怕再派人进山那多半也是回不来了,后来我就去找了张才,但他让我别多管闲事。"
南宫娴听到此处看了眼陈文谦,“中律司是从谁那收到的文书?”
“不知。”
“什么???”
“文书是突然出现在中律司门口的,当天就派了弟子来咸石村查探,确认有此事后才记录在册挂在任务榜上。”
“这像话吗???”
饶是南宫娴也觉得这村子越查越蹊跷了,可关键人物张才还没找到,吕中严嘴里说的也不一定全是实话,这可真是让人头大。
“罢了罢了,先把人逮着了再继续往下查。”
“吕中严,现在呢你有两条活路。其一,将这么些年在咸石村收的粮税三倍奉还给这个村子并且再将这个村子从里到外好好地修缮一番;其二,将你的罪状一一陈列出来上交到文元城,届时该怎么罚便怎么罚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吕中严想也没想的就回道:“我选一,我会赔给他们的,后续需要用到钱的地方也可以跟我说,我都会尽力满足。”
他身后的小黑突然笑了一声,吕中严疑惑的回头看向他。
“咳,我们老大的意思是两条路你都得走,先一后二,哪条路不走就砍你哪条腿。”
眼看小黑又要拔刀的时候,吕中严急忙喊道:“走走走!都走!!我两条路都走!!”
南宫娴很不喜欢这种事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的感觉,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安抚村民的情绪,于是她让小黑将目前咸石村的村民都聚集在一起,顺便把吕中严也押了过去。
等大伙都来了以后,南宫娴才开口说话,“首先,我要向大家解释一下他们的死因,我想你们都知道山上的山神庙吧,此案的罪魁祸首便是那座庙里的神,如今准确来说是只妖,她靠吸食成年男性的精气神来增进自己的修为,最擅长伪装和巧言令色。除此之外有个喜欢挖人心脏的癖好,不过诸位放心,山妖已除不会再回来祸害无辜的人了。”
“其次,对于粮税多缴的问题。”她指向了在一旁耷拉着耳朵的吕中严,“这位是上杳郡的吕郡主,他承诺往后不仅不会再向你们索要粮税,还会返还这些年来你们多缴的三倍粮税,同时吕郡主还承诺了往后村子的修缮支出都由上杳郡负责,无论郡主是谁都会负责到底!”
这一句是吕中严没有想到的,他瞪着眼睛看向南宫娴,然而南宫娴压根就没把目光放在这厮身上。
“再就是山匪来抢劫一事,这个据我们目前所知道的线索,很有可能是张才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但张才畏罪潜逃仍下落不明,待抓到他一定让他将事情原委交代清楚,若真是他的所作所为,那我定要他将这些年来抢劫的东西置换成银两十倍奉还。”
“最后便是大家今后的生存问题了,我现在给大家两种选择,其一,继续生活在咸石村,倘若日后遇到任何影响生计的问题都可以找两郡之主解决,若不解决便传信给文元城城主陈玄,他会为你们做主。其二便是离开咸石村,中律司会给你们安排以后的去处,这里的孩子也可以在那里无忧无虑的读书或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