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诅咒我王家?”
“方才这诗句,谁做的?谁说的?”
“我王家世代诗书传家,岂能说飞走就飞走?”
王异瞠目结舌,手中诗集落在地上,浑然不知。
“坏了!”
“这杜预,竟然有如此通天本事?连我堂堂王家气运,也能被他打压、打散?”
王伦也是惊怒不已,后悔不叠。
如果他知道,杜预有本事能随随便便诗成鸣州,连王家才气都打散,绝对不会逼着杜预来自己家,还逼他作诗。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杜预,你···”
杜预一脸无辜,看向林如海、田洪凤:“两位大人,全程都见证了。方才乃是王伦逼我作诗。确实有燕子从王家堂前飞走,我不过是恰逢其会,触景生情,绝对没有打压王家,更没有故意诅咒,难道这也不行?”
田洪凤本就是寒门士子,早看不惯王家嚣张跋扈、鱼肉乡里,眉头一挑道:“不错,你这【乌衣巷】,只是平常描写,全诗没有一句议论,却通过野草、夕阳描写,以燕子作为盛衰兴亡的见证,巧妙联系起来。语虽极浅,味却无限,意境深远、发人深思。”
林如海默不作声,半天才道:“我大唐以文立国,读书人不因言获罪。”
他不置可否,但表达了最基本的态度。
中唐大佬们都秉持的基本规则。
作为读书人,作诗是基本权利——何况还是你王伦逼着人家作的?
要是作诗都能获罪,等于废掉了读书人的最高权力——才气神通都不能用了。中唐以文立国,这根基就不存了。
也就是说,只要大家都在规则圈子内玩,哪怕林如海再厌恶杜预,也不能轻易打压。你要是不允许杜预作诗,那整个中唐读书人都要反了!
王伦瞠目结舌:“啊这?这?”
他后悔肠子都青了。
这不是请人家来骂自家吗?
他为什么要组织这次春龙节、吃龙食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