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俦义士,快些来,有强人打上门来了!”
“什么?妈的,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找上门来送死!”许俦一见自己招募的民兵被那名白袍小将杀得屁滚尿流,早就勃然大怒,又听镇民呐喊是强人前来袭扰,顿时暴跳如雷,就要上前拼命。
李患之却喊住了他,转身对英婉说道:“英婉,将马与许俦乘骑。”又对许俦说道:“我见那白袍小将不像恶人,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你休要死战,只拿住他再问个明白,而后处置不迟。”
许俦见皇太女殿下如此说不敢不从,口中称是,转身扳鞍认蹬翻身上马,一摆掌中锯齿飞镰刀,大喝一声朝那白袍小将杀去。
那白袍小将正杀得兴起,见一将从后方纵马而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于是舍了民兵,转身迎向许俦。
二人见面也不答话,各持手中兵器便战于一处,许俦手中摆开锯齿飞镰刀大开大合,虎虎生风,此一番对战与他和李患之对战又大有不同,之前与李患之对战乃是步战,没有战马辅助,力道减弱许多,再加上他视李患之为女流,故而也没有用尽全力,如今跨上战马,又见这白袍小将杀了许多自己辛苦招募的民兵,心中大怒,故而全力迎敌,一时间雪亮刀光上下翻飞,仿若流水泼天、惊鸿乍现,刀刀不离那白袍小将的要害。
那白袍小将见许俦如此英勇,也不敢托大,左右开弓,前后架打,手中双枪宛如灵蛇吐信、怪蟒翻身,枪枪猛刺许俦命门。
这二人一番大战,刀枪并举,两马相交,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人战有数百回合难分胜负。
小将带来的十余人及范阳镇的民兵早就停止了厮杀,被这两人的恶战吸引了全部目光,包括那些镇民此刻一个个全都目光惊惧的看着纵马厮杀的两人,全然忘记了其他事情。
就连李患之都惊异莫名,之前他与许俦比试过一番,许俦的武艺他是十分清楚的,别看李患之赢的十分轻松,甚至有些戏耍的成分,但那是对上他这个非人类,李患之非常清楚这许俦的武艺之高恐非常人所及,加之力大如牛,勇猛过人,就算是霍青明与其对上,也并非能够轻易取胜,不然李患之也不会收留他一个剪径的盗匪在自己军中,故而才让许俦去擒拿那名白袍小将。
在他想来,那白袍小将纵然有些本领,也绝非许俦对手,没想到许俦全力施展之下,那白袍小将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大战数百回合依然难分伯仲。
李患之不由心中有所担忧,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自己好不容易收得许俦这样的猛将,绝对不能让他出现什么损伤,正待要上前发话喊回许俦再做计较,只见远处一队人马约有数十人,急急向此处赶来,为首一人乃是一位中年长者,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向这边张望过后,发现许俦与那白袍小将激战正酣,面色慌乱的快马加鞭向这边飞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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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快住手!”那中年长者纵马赶到近前,大声呼唤,那白袍小将听闻喊声,脸色微变,架开许俦的钢刀,虚晃一枪拨马便走,片刻之间便来到那中年长者的马前,口中傲然说道:“父亲,您怎么来了,何故阻止我杀这些盗匪?”
那中年长者眉头微蹙,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却没有回答他,反而看向许俦,双手抱拳开口说道:“这位壮士,在下德铭镇云海峰,犬子年轻狂悖,多有失礼,还望见谅!今日此事乃是误会,请诸位暂时停手,待我将原委道清说明,再向诸位赔罪!”
范阳镇众人见这云海峰彬彬有礼,一席话语诚恳异常,也是脸色缓和许多,许俦更是一脸的诧异,他带李患之回来便与这白袍小将打了起来,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今也正想问明,故而也没有了继续和那白袍小将争斗的心思,转身下了马,来到李患之面前,归还了马匹,之后又问向范阳的镇民究竟发生了何事。
原来这云海峰乃是距范阳镇以北五里之处的德铭镇一名庄主,颇有些家资,仗义疏财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之长者,年逾三十才得了一子,取名云破军,自小不爱读书只好习武,练就一身武艺,马上步下,刀枪剑戟无所不通,任侠好义,打抱不平,没少给这位云海峰惹祸。
倭桑瀛人入侵天明帝国,祸乱沿海地区,七大藩主的势力均是占据大城及周边地区,烧杀抢掠攫取财物,范阳、德铭两镇归东阳县管辖,地处偏僻,连东阳县都只有千余倭桑瀛人盘踞而已,这两镇更是没人前来袭扰,偶遇小股倭桑瀛人进犯德铭,均被这位云破军带镇民杀退,后来倭桑瀛人与天国商人进行贸易,要走这条路前去东阳县转运,确保这条路线的安定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更加不会前来滋事,因此这范阳、德铭两镇居然就这样侥幸成了这乱世之中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