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先说后一种。”
“当今皇帝没有亲兄弟,本身为政又无错失。正值壮年尚无皇子,也不存在夺嫡党争。”
“只有宗政家,自大熙立国之时就把持相位,在景帝荒政时更是权侵朝野,可当今皇帝上位后却一直提拔寒门子弟,试图分权,他有二心实属正常。”
“梁家又一向是宗政家的走狗,很容易往这方面想——但正因为宗政家独揽大权,不需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打入官场,所以我说后者的可能性较小。”
李相夷点点头。
“而若是前者……”
“纵观大熙邻国,都没有能取而代之的国力,当今皇帝继位以来也未起战事。”
“唯有百年前被大熙所灭的南胤,自成一体,民众也并未被同化,而且仇视大熙——若想攀附宗政家斗倒皇帝,换取复国……倒是十分有可能。”
李相夷神色凝重,不自觉捻了捻手指,“南胤……”
朝局之事,他多少也在酒局上听过多次,就算不像叶灼那么会分析,却也知道这南胤余孽一直都是大熙的心腹之患。
南胤只是大熙领土南边的一个小国,密林烟瘴,易守难攻,以出美人闻名。
大熙与其一直相安无事,甚至屡次求娶南胤公主。
可百年前,因为大熙急需金矿,找了个借口强行吞并了南胤——那借口似乎是和亲公主与太子偷情,有辱大熙颜面,也不知道实情如何。
南胤有数座金矿,人口很少,所以与大熙通商时人人都富得流油——可并入大熙之后几乎沦为奴隶,这导致所有南胤人都痛恨大熙,就算被强行迁入内地也一直拒绝同化。
“李门主输了第一局了。”叶灼瞥他:“还要继续吗?”
李相夷已经不关心赌约,也不在意面子,爽快默认自己输了:“你还知道什么?”
“这势力有核心人物潜伏在四顾门内。”
李相夷仿佛被闪电劈中。
本就跟不上趟的两人又被震得全身发麻,姜渔惊呼了一声:“怎么可能?!”
李相夷闭了闭眼,半晌,虚心求教:“为何?”
“普通宗门都是依托一处据点而设,除了当初的覆雪楼和现在的金鸳盟,鲜有四处开花的。”叶灼语速极快道:“就连给全武林定规矩的四顾门,号称分舵无数,顶尖高手却也都集中在扬州。”
李相夷从前并未注意过这个现象,因为他初入江湖挑上的第一个势力就是覆雪楼,后来长期对峙的又是金鸳盟,这两个势力的特点都是高手常年不在总坛,行踪莫测。
可仔细一想,其他大小宗门确实都是如此。
覆雪楼之所以与众不同,就因为它并非一个宗门势力——覆雪楼是个纯杀手组织,自己宣称以剑魔为首,但剑魔估计对里头的成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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