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只觉得——两个人都有大病!
十年不见,李相夷突然从逞英雄变成了装柔弱——一会‘想吐’,一会‘走不动了,拉一把’,现在连针扎了一下都要喊疼!
叶灼呢,分明知道他在装柔弱,却还摆出一副紧张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紧张,还是陪他做戏。
笛飞声一拂袖,大步离开了这个茶里茶气的地方。
叶灼气走了笛飞声,才转头看向李莲花,突然说:“以后不要这样。”
老狐狸“哦”了一声,得意的神色垮了下来,半晌,委屈道:“真的很疼的。”
叶灼捡起那个豁了口的茶杯,单独收在药柜上方。
“我不是说这个。”
“你想让我停下来,我会听你的。”她神色认真,“不要故意让我心疼。”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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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狡黠的狐狸眼转了一下,唇角微微弯起。
这一声‘哦’跟之前完全不同,尾音有几分上翘。
叶灼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笤帚,刚想开口询问,李莲花便从门后头拿了出来,开始清扫。
“咳咳,叶姑娘。”他斟酌着开口,“老笛这个人呀,不解风情,但他并非你说的那样——”
“我不是因为讨厌笛飞声才跟他吵架的。”叶灼看着他,“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我才说两句真话——以免他有一天会死在角丽谯手上。”
李莲花会意。
他跟叶姑娘之间,或者说‘李相夷’跟叶姑娘之间,和笛飞声与角丽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悬崖勒马,也跟笛飞声一样——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她进行道德审判的话,叶姑娘也会有无数险恶手段等着自己。
叶灼叹了口气道:“笛飞声心性坚韧,一看就是自无所依凭处来,一路披荆斩棘。”
“这样还能保持坦荡磊落,确实难能可贵——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更会觉得耍阴谋诡计的人,一定是天生品性不端。”
李莲花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会这样觉得。
“说来奇怪,我和角丽谯其实算是一类人。”叶灼说着摇了摇头,“但笛飞声会称赞我重情坦荡,却觉得她是本性可憎。”
“可那只是因为他离我更远,并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