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别误会。”方则仕被他身上的凛冽气势一惊,连忙解释道:“李门主当年不愿朝廷插手江湖事,反过来,朝廷自然也忌惮江湖人。尤其这刘可和还出自金鸳盟,若是如笛飞声那般行事,实在不宜入朝为官。”
“何况,窦大人之死看似与金鸳盟无关——可你我都知道,这账册是如何被保存下来,幕后之人又是借何方势力将受害者聚集在扬州。”
“金鸳盟欲往朝中安插人手,会否别有所图?”
“依信中所言,金鸳盟只图盐铁经营权,取代万圣道,甚至挑战四顾门,欲做武林霸主。”
“可若不止于此呢?”
“此事我难下定论。”
“然而信中所提民生水利及盐业改革之事,确是我多年夙愿,于国于民意义非凡。”
“所以我想问一问李先生是如何看的——若是李门主作保,那我愿意将身家性命压上一试。”
李莲花眼皮一跳。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竟然还是相信李相夷无所不能。
可角丽谯有什么野心,他怎么知道?
李相夷并不擅长官场上的利益权衡和勾心斗角,否则也不会把各方势力得罪得干干净净。
方大人担忧的问题他就从来没想过——金鸳盟图的是合法生意和武林地位,却不代表角丽谯本人也这样想。
她跟笛飞声不是一条心,金鸳盟和鱼龙牛马帮对她来说也是随手可丢的东西,盟众的性命在她眼里尚且一文不值,何况是盟众的利益?
她从前为金鸳盟筹划是想在笛飞声面前露脸,却也是为了架空笛飞声,自己掌握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