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司隶大战

夏侯惇手上的是司隶精锐和兖州精锐,真的不敢再全部丢下了,此事娄圭和夏侯惇还是期望长安无事,让夏侯充带着骑兵先奔向长安,文聘和梁习跟在其后,本来是三段的,只不过中间的田乐遭难了,就剩下前后两部,倒也还够用,至少夏侯惇一路上再也没遇到太多追兵。

但很可惜,若是长安无事,夏侯惇此举无错,可此时长安早已易主了。

“快,开城门!”

夏侯充赶了两日路,风尘仆仆,看到长安依旧挂着魏旗(应该是汉旗,毕竟汉献帝没下线呢,这里是属于魏的汉旗,就叫魏旗了),心中心喜,带兵直挺挺的就奔了过来,高打夏侯旗帜。

“将军稍安,我等要验明将军身份。”

很快城门上便有人高喊,阻止夏侯充再靠近。

“好,本将自己上前,让你们看明身份。”

夏侯充心中焦急,顾不得安全,心中也有笃定,长安巨城怎么可能短时间易主,就挺马上去,让城墙上的士兵看清样貌,他也观看四周,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衣甲相同,面孔上却更加沧桑,灰头土脸,并不像司隶人,给了夏侯充一个奇怪的感觉。

“来人可是大将军?”

墙上那日再问,旁边有数个警惕的弓箭搭起,打量夏侯充。

“我乃定远将军夏侯充,难道钟先生没留认识本将的人?快开城门。”

夏侯充也不生气,该有的警惕是应该的,反而让夏侯充安心不少,只是奇怪为何没认出他。

“原来是定远将军,快,开城门。”

城墙上那日口气一松,指挥士兵开城门。

没过多久,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的城墙开始打开,眼露也有披挂整齐的士兵静候,那员将领就在身旁等候。

“走!”

夏侯充见城门大开,心中大喜,忘却刚刚的警惕,指挥士兵纵马进入,快些进去安顿一下,此时的骑士早已疲惫不堪。

“你说谁的部下,怎么没见过你,也没见钟先生出来。”

夏侯充看进城十分顺畅,心中大安,开始找那员开门小将搭话。

“钟先生染病,我是新提拔上来的,今日刚好执勤。”

小将惶恐一下,单跪抱拳出言解释。

“恩。”

夏侯充听后心中有疑,但想到一大把年纪还留恋卧榻之上,也就理解了,应该是刚刚解围,钟繇终于放松下来,多做了些娱乐,掏空了身体染病罢了。

“嗯!?!”

突然城内传出喊杀之声,夏侯充大惊,不由得快步向前去看情况,却发现视角突然下降,弥留之际。只看见一具无头尸体往前跑了两部便轰然倒下,而夏侯充也失去了意识。

只见那员跪地小将此时已经起身,面露寒光,手上宝兵滴答这几滴鲜活的血液,拱卫在道路两旁的士兵也是突然发难,长枪刺向行进的骑兵,被挑翻马下,骑队大乱,只有几个小校指挥,却被小将带人一一处决。

此时的小将手提双钩长戟,纵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杀入骑队,犹如恶来再世,一时间无一合之敌,可这员小将却比恶来长得好看太多,只是此时黑甲全是鲜血,却与英俊也不搭边了,更是地狱索命之恶鬼。

司隶骑队没防范此举变故,被杀的大乱,有因统帅先死,无人指挥,而聚群之后又遭针对,便一哄而散,有的投降,有的逃跑,彻底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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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杀了一阵便开始整顿士兵,逃出去的也没办法,整个骑队真要全进去可还真不好应对,小将心中还是求稳的,将城内残存势力扫清后,便换下旗帜,让长安城恢复如初。

“长安已经失守了,叫人通知大将军和定远将军,我等分路而行,我先去探杜岭方向,你在这联系大将军和定远将军,防止定远将军后路被断。”

文聘部是步兵居多,一路行军并不是太快,本来和田乐保持距离就好,此时因田乐战死,导致文聘丢了夏侯充的消息,只能派少量骑兵尽可能保持联系,但却很延后,而文聘心中总觉得事有不对,一路阻拦太少,张飞和魏延沉默如此久,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不会就为了杀点人,一定有后手。

文聘一路上便到处去看沿线县城,发现早已到了蜀军手上,问沿途逃窜士兵,也问不出什么,终于是找到一个长安逃出来的士兵,才得知长安失守,但那时夏侯充早已跑的没影,文聘只能派人通知,他也去探探路,只不过文聘忘了上一个斥候队长怎么死的了,那些向夏侯惇行进的斥候早已被人盯上。

刘备麾下将帅受邢阳影响,都极其重视信息战,对斥候打击是出手是极其重的,加上手上山林蛮夷很多,斥候培养并不是太大,养骑兵不好养,养些山林伏击对手斥候的还是不难的,大多将帅作战都爱找斥候杀,尽可能形成短暂的信息差,尤其是如今更加利用信息的时候,更是重拳出击。

隐匿在山林的杨殷所部终于行动,记住文聘和梁习军中出了几人,朝什么方向走,然后山林便传出各类鸟叫,而后便是回应,这些行军斥候便稀里糊涂的被截住妄丢了性命。

再原地转悠的梁习守了一日便觉心寒,出去的斥候从未回来一人,而夏侯惇方向再无消息,夏侯充方向等来的是其战死的消息,让梁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但也不需要他在做他想,一只部队,尘土飞扬,正朝着梁习所在奔来,来人正是跟梁习刚交手不久的吕防部。

梁习虽然消息闭塞,但军阵齐整,列阵迎敌,倒是吕防匆匆赶来,见到列阵的梁习军反而不打了,直溜溜的朝着文聘离开的方向奔去。而梁习心惊,虽有心阻拦,但手上都是步兵,追也追不上,只能望其项背,任由吕防军经过。

而后又来一军,都是步卒,这回倒是二话不说,双方便迎了上去大打出手,新来的一军战力明显低下,交战不过一刻,便已经处处后退,有了随时便跑的迹象,让梁习信息大增,开始频繁指挥,省去一些不要紧的布防位,全力压制蚕食这股新军。

这新军还有些韧性,虽然战力不高,却相当持久,死死稳住濒临破损的战线,牢牢稳住了生死线,一时间让梁习不得寸进,双方就以此僵持开来,但天平确实慢慢向着梁习军推进,而此时的梁习也看出这股新军的主力竟然是原长安的守军,前几日还是同僚,近些日子却已经兵戈相向。

梁习心惊于新降士兵为何战力如此持久,但此时却完全没有往日情分,大打出手,誓要灭了这股反贼。

“杀,前面的兄弟已经帮我们拦下敌军,我等只管杀进去,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在不远处西北方向,突然又想起喊杀声,振聋发聩,迅速便有大片弩箭袭来,直奔梁习军阵,迅速射到一片毫无防备的士卒,而后便是尘土飞天,伴随打了步卒冲锋,最前部分手持弩箭,走到相应位置开始低头抛售弩箭,身边便有拿着长枪短刀不一的黑甲士兵冲来,和此时的梁习军十分相像,但这些士兵都是手臂裹有红巾,为将者身披红袍,头戴红缨用以区分,虽有些鲜艳,但却也让底层士兵安心。

前后夹击之下,梁习军大好的局面尽毁,而交战中的新军此时也将袖口扯断,露出臂膀上的红巾,更是气息如虹,开始反推梁习军。

梁习尽心挡了一阵后见事不可为,拱卫亲兵开始夺路而走,却遇上一个手拿双沟长戟的年轻小将拦住自己,梁习看那双戟已经砍的有些稍弯,便知是杀了不知多少人的勇将,心中一横,挺枪和亲卫一起冲上打算硬拼一把,可小将身边也是跟随极多,双方站到一处。

一时间频频落马,都是未穿红袍者,而梁习也被小将一个照面走马活擒,周遭亲卫大多打伤打死亦或者活擒,有些逃走的此时已然顾不上,小将快速打扫战场,准备下一战。

小将自不必说,自然是姜维,从长安一路跑来,而新军则是和吕防一起出来的,由陈弥率领,在此阻击,而这些士兵的确都是长安新降的士兵,只不过挑选的都是有家事的长安本地士兵,将其家眷登记在册,好好照顾,严明只要肯听话,其家眷自然生活很好。

所以这些新军才战力不高,但却又不敢战败,只能死死守着,导致梁习错估实力,露出破绽,使之战败极快,都没时间突围了。

姜维随后等杨殷凑上,讲述夏侯惇位置,开始扎营准备沿路拦截。

小主,

夏侯惇赶到时便被堵在此处,不得前进,也是拼了老命疯狂进攻姜维临时搭建的营寨,一时间鲜血横流,打的极为激烈,而夏侯惇仗着人多,不分昼夜的交替进攻,一连打了十几个时辰,甚至夏侯惇损了两个族内小辈,也没能拿下,后方阻拦张飞的部队也是噩耗传来,对于张飞的阻拦也是拿人名去填,此时夏侯惇手上的将领已经折损大半,兖州来的七营也只剩下两营了。

但相较于夏侯惇的困境,姜维就显得好过了一些,凭着姜维夺下长安,赵云也不必再并州前线吸引目光,开始大方的给长安派兵,而长安也可派兵支援姜维,最先一批氐人士兵约三千,由成贵率领于两个时辰前到达,也导致夏侯惇心如死灰,不得不想其他对策,而张飞再度攻破一队阻拦司隶兵后,开始率兵合围,打算围歼夏侯惇了。

“没想到世道如此,我已无可奈何,看诸位还有何良计。”

已经一天未合眼的夏侯惇,单眼红的犹如宝石一般,无半点白杂,另一只眼罩在黑布之下,不知是何眼色。

“此地一过便是一马平川,偏偏被堵在此地,进退不得,我等虽然能轻松阻敌,也让人能轻松阻我。”

朱灵也是无奈,此间虽然是大道,却是山林间的大道,左右多密林,因路行难走,刘备麾下多山林士兵,很容易被追上,便一直没去选择,只想着越过姜维那处,便是大片的平地,也就安全的多,也放出了三支部队打通要道,却不想三支部队去过之后便音信全无,只留下夏侯惇的最后一只孤军。

又是几人发言,也多是牢骚,对着文聘和梁习等人多有埋怨,并无什么良计。

“我等若走山林,必须分兵,只能各凭本事了。”

夏侯惇看诸将没了计策,只好下令各安天命了。

“遵令。”

诸将早有预计,看到了如今这局面,只好坐着最坏打算。

是夜子时,除去留守的一只司隶部队外,夏侯惇,娄圭,朱灵,阳逵等数将各自带兵散去,但这一幕也再杨殷眼中,看几对分离后,便是鸟叫警觉,飞灯升起,张飞等人开始收网。

“娄先生,得罪了。”

一处高坡上,白月打在黑甲红袍的小将的身上,此时的他向娄圭行礼。

“郝昭,你居然降了!”

娄圭借着月光看清来人,居然是早被俘虏的并州军官郝昭。

“家中妻小俱在武都,郝昭只能从命。”

郝昭也是颇为无奈的解释,谁能想到并州叛乱之时,令狐浩身在太原居然偷偷把郝昭家小掠到武都,郝昭见一家子都在这,也就只能归降,而他身边则是家小都在上郡的高兴,也顾不得曾经父仇,家中幼子命更让人担忧。

上郡是张本起兵的地方,自然是早就有心留意,加上高兴也没什么世家势力,和郝昭差不多,都是孙礼挖掘的人才,还没有机会一展拳脚,他们家小便很容易的被掠了来。

“得罪了。降者不杀。”

郝昭叹气一声,没想到自己这个地方居然阻击了一个大官,自然不会放过,给谁效命都要拿出态度,这时郝昭的处事原则。

娄圭也不想束手就擒,只能拼死抵抗,但他的兵可没娄圭这份胆量,见郝昭人多,大多不愿再战,听闻郝昭说降者不杀,很多都丢下兵器乞降,娄圭身边只剩下十几个敢战之士,娄圭见大势已去,不愿受辱,拔剑冲杀,被乱箭射杀。

郝昭和高兴见此早就没了活捉的欲望,娄圭年纪不小,而且身份不俗,算得上是曹操好友,这类人断不会投降,只会战死为其子嗣博取功名。

再说另一处朱灵所在,很不幸的遇上了压着郝昭和高兴到武都后被庞统收编的张合,朱灵倒是果决,见到遭袭,带兵受缚,和他一样的还有阳逵,但两人却不投降,而是受缚,只因家中妻小全在兖州,只能等着战后交换。

张合对此十分理解,也并未太过苛责,绑了一些重要将领后赶去支援,一些其他校尉少有抵抗,多是受缚,此时追逐战已经时间不短,士气大落,久攻姜维,身心俱疲,加上分兵之后,大多将帅早就胆魄,很少肯舍了性命再战一次的,都是早早投降,免于灾祸。

“夏侯将军,你我当时第一次见面吧。”

到了夏侯惇那处,乃是张飞,魏延,庞统,姜维都到了,给足了夏侯惇重视,只是这样的重视夏侯惇很不想要。

“先生是庞士元,没想到竟然从武都一路赶到此处,让元让佩服。”

夏侯惇到了如今局面也没什么新奇,倒是和和气气的和庞统聊天。

“将军可是错了,我从未远离我家将军。“

庞统淡淡一笑,却说出让夏侯惇意外的话。

原来是庞统当日的确和张飞吵了一架,带人回了武都,却在半路上用一个和庞统长相相似之人换了身份,偷偷溜回张飞营寨,再度吵架。

但庞统和张飞吵架归吵架,却不曾阻拦张飞决定,等张飞的确打不下武关受挫后,才虚心去找庞统求教,这期间庞统也一直躲藏暗中,并未让人发掘,庞统等来张飞求教后,便结合此时消息,让张飞继续表面上暴躁,将姜维逼走,杨家四人逼走让魏延过来,将严颜拉去长安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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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安排下,慢慢进行计策,才造成如今局面,将夏侯惇连带着兖州七营一网打尽,只是旷日持久,但也是无奈之举,此时张飞并无一点办法突破,只能慢慢消耗,也好在张飞得到消息,说邢阳走小路援助,给了张飞一些信息觉得关羽能撑住,毕竟张飞此时就算突破,还要数月才到,只能接受了庞统计策。

以此解释之后,夏侯惇也得了大概,认了命。

”张飞,你得叫我句伯父吧。“

认命的夏侯惇反倒和张飞开了句玩笑。

张飞黑脸不答,但也未反驳算是默认了。

”我那侄女冰雪聪明,只是身世太过凄惨,幼年丧父,忍饥挨饿,若不是妙才舍了幼子养育他,如今早就是白骨露野了,你要好好待她。“

夏侯惇又是回忆一番,想起的不是张飞掠走的夏侯氏而是他的族弟夏侯渊,此时提起也只是想着若是真到了以后夏侯家族栽在了刘备手上,有着夏侯氏这一门路倒也能保全一些族中小辈,此时的夏侯惇也有些担忧曹丕能否斗得过刘备了,此战给夏侯惇的冲击很大。是夏侯惇不敢想的。

庞统此计跨越三洲之境,至少有着四类不同指挥的兵马,却能做到如臂屈伸,是极为可怕的,所有军队都听庞统和张飞的,比如赵云,魏延,如严颜本就是张飞所统帅,姜维小辈自然听从,而赵云和魏延都是实权统帅,却甘愿担当绿叶,任人调遣,这是夏侯惇亦或者先走的曹丕都做不到的,若是曹操自然能做到,也就是夏侯惇惊讶,本应刘备做到的事情,竟然让张飞和庞统一文一武做到了。

只是夏侯惇不知道的是,昔日夏侯渊战死,那日的敌人也是如今之局,甚至当日的邢阳都是自发围堵,从默契上支援了庞统,才让夏侯渊饮恨于司隶。

”孟德,妙才,元让无能,来陪你们了。“

夏侯惇想不通,也不去想了,再喃喃一语,面东拔剑自刎,剩下士兵跪地请降,仿佛早有预料一样。

此时的夏侯惇身边就剩下一些亲卫和司隶守军的,剩下的基本都败光了,倒也怪不得夏侯惇,司隶守军本来极多,毕竟要防范西凉和汉中,只是夏侯渊连番战败,导致司隶兵力掣肘,那张既,徐晃都是拿着司隶兵支援夏侯渊的,却都是有去无回。

而于禁也是司隶驻防,被关羽打光了大半部曲,若不是兖州支援,关羽也兵进武关了,而贾逵也是败了一次,导致长安成了孤城,夏侯惇也无可奈何了,好不容易等来兖州援军,打算大战一场,接过就中了埋伏,只落得拔剑自刎。

此战结束,但终有一个落网之鱼,吕防虽然追上文聘,但并未打过,反而让文聘了解消息后直奔武关驻守,至于张飞则是草草埋了夏侯惇和阵亡的士兵后,留下魏延整顿俘虏,张飞整顿兵马后赶到武关,在外驻守。

张飞面对这座武关倒是也没什么好办法,此时只是解了后顾之忧,把周围扫清,而庞统等到武都来人后,观看天象,又是定计,再营寨上设一法台,作法求风,才有了最开始的一幕,几个士兵聊天内容。

”火!火!变向了!“

随着黑夜变得更加漆黑,火把也慢慢转动了方向,朝着武关方向歪去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