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摩挲着她的肚子，孩子很活泼，定然是个身子强健的。“路滑难行。”

“臣妾曾经伺候过大阿哥，有过一场主仆缘分。皇上陪臣妾去送送可好？”卫嬿婉摇着他的衣袖，开始撒娇。

“你不说朕都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庶母，又身怀有孕，还是不去了。”说着不让她去，其实是为了表达自己不想去。他不想见永璜，愤怒于他的野心，愧疚于自己的私心，又伤感于这是他第一个要死去的长成了的儿子。

“皇上，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您也曾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上书房、拉弓、娶妻、生子，还为他几番筹谋，那是您倾注心力的孩子，去看看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

随着她的话，皇上脑海中想起曾经与永璜的过往，她说的没错，永璜是他第一个孩子，她那时满心期待。只是孩子大了，就不讨喜了。皇上摸着她的肚子，跟肚中的孩子说话，“你以后要乖乖的。”

起身后，皇上吩咐卫嬿婉，“朕去看看，雪天路滑，你身子重，免得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回永寿宫吧。”

春蝉扶着卫嬿婉慢慢走，“皇上也真是的，知道您身子不便，还让您来养心殿。走不好走，软轿也不安全。”

卫嬿婉拍拍她的手，“好了，连皇上都敢编排了？！”皇上只在乎自己，她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主儿为什么非要皇上去看大阿哥？”春蝉又换了个话题。

“本宫有别的谋算，但是跟皇上所说的话也是出自真心。本宫感念曾经得过大阿哥的照拂，也许他不在乎，可是本宫记得，本宫在乎。”春蝉欲言又止，咬了下嘴唇后，将话咽进肚子里。

“对了，澜翠跟赵侍卫看对了眼，你可有什么心上人？有了就跟本宫说，本宫去求皇上，成全你们。”卫嬿婉小心翼翼地走着。

春蝉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随即赶忙摇摇头，“没有，奴婢没什么心上人。”想到了什么，又补上一句，“奴婢留在宫里，一辈子伺候主儿。等年龄到了，奴婢就自梳做个姑姑，主儿不许嫌弃春蝉啊。”

“你想做什么，本宫都会支持你。你什么时候改了主意，随时跟本宫说，本宫会竭力满足你们。”卫嬿婉说出了进忠时常跟她说的话，好像也体会到了一点他的心情。

临近新年，太后邀皇上到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