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到家了,咱到家了,我帮你弄出来,你快躺下来,休息一会就好了,休息一会。。”
陈老头声音颤抖,他按着二叔,试图让他躺下去。
我一屁股坐回灶台后面,盯着那条腿,挪不开视线。
二叔在床上哼唧了很久,终于没了声音,那条腿也不再往下流血,好像是流干了一样。
陈老头一屁股坐在床边,他也是一身泥泞,空气里这会安静的可怕。
“轰。。。轰。。。”
两声闷响,天上打起了雷。
“陈老头,我二叔是死了吗?”
“嗯。"陈老头点点头,随手拿起床上的被褥将手上的血擦了干净。
我不是天生孤儿,家人陆续的去世似乎让我习惯了这种亲人离开的感觉。
“你二叔他因我而死,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就跟着我吧。”
”嗯。“我也点点头。
“你收拾下,我们离开这。”
陈老头起身去水缸里舀了些冷水倒在锅里,又拿着毛巾淘洗了一番,帮我把脸上的血都洗了干净。
我换了身衣服,陈老头翻找了一番,找了几瓶酒和煤油,一股脑都倒在了墙角堆放的柴火上。
火是凌晨点的,大概是柴火够多,烧的也很旺。
后来火大了,村子里的人都醒了来救火,只是这会已经没剩什么了。
房梁塌下来的时候,天空又下了大雨,原本以为雨要把火浇灭,结果火势烧的更猛。
村子里都说二叔喝大酒,把自己给烧死了,却没人提及我的事。
陈老头让我住在他家,我这才知道,如果真论起来,这陈老头还是我的一个远亲,我还得管他叫一声舅爷。
这么一讲,似乎我住在这,倒也合情合理得起来。
关于二叔的死,他没讲,我也没问过。
这陈老头在村子里名声本就不好,平常和大家也不怎么交流,属于那种性格格外孤僻的那种人。
一个孤儿,一个怪老头,在整个村子里都显得不那么吉利,所以也几乎没什么人来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