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但是也猜出了那人是谁。
邱悦说过,一年之后会回来,现在正是时候。
我一个人去了安徽,从大巴倒车到绿皮,又坐绿皮火车坐了两天才到了镇子里。
地址是山里的一个村子,徽派建筑很有特色,那时候还没开发旅游,村子里人也不多。
我连夜雇了辆摩托车将我送了过去,等我到的时候,才发现村子里正在办白事。
我心里一咯噔,驼背老头说过,那里一年等于我们这一天,我可不想见到邱悦的时候,她已经是个三百多岁的老太婆。
戴着白袖章的一个小青年,问我找谁。
我说不上名字,只是隐约记得老头好像叫什么怀安。
当我报上这个名字的时候,小青年愣了一下,随即就给我请进了院子。
院子的天井里摆着一口乌黑的棺材,一人多高,甚是厚重。
我有些忐忑,不知道这里面躺的是不是邱悦。
刚坐下来没多久,小青年就带着人过来了,跟在他后面的,只有两人。
驼背老头,还有那个戴着口罩的邱悦。
我悬着的心落了地,站起身来又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驼背老头一看到我,立刻就抹起了眼泪,哭哭啼啼的让我不要太难受。
他这么一哭,我倒是慌了,谁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难受呢?
“走,给他上根香去。”
我就这么满脸疑惑的被他拉到了供桌前,一抬头就看见了陈老头的相片。
顿时,我心里一酸,眼泪就想往外流。
可是转念,我就察觉到了不对。
邱悦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我能从他眼神里看出,她丝毫悲伤都没有。
陈老头都说了,那个世界是永生的,怎么可能还会再死一次?
不管怎样,我还是给陈老头的相片磕了几个响头,上了香又掉了几滴眼泪。
驼背老头几日没见,身体竟又驼了几分,整个人也没了之前的精气神,好像随时都会挂掉一样。
那些子孙后代怕老头太过悲伤,又给他扶到屋子里去了。
这样一来,我才有机会跟邱悦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