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往下一趟,我就后悔了。
那些小鬼没地方躲,竟然直接并排躺在了我的边上。
我一扭头,正好跟那张死人脸面对面。
那张脸真叫人一辈子都忘不掉,油润的脸蛋上涂着厚厚的腮红,两千年下来,依旧红的鲜艳。
最让我在意的,还是那双空洞的眼睛。
干涸的眼仁被缝在眼眶上,灰灰的一片,好死不死的瞪的还贼大。
只看这一眼,我就感觉刚尿完的膀胱又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生理反应,我冲着那家伙直接就吐了出来。
这一吐,我就感觉胃子整个都被翻了出去,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喷射的那皮壳上到处都是。
说时迟那时快,我拿起尿瓶就接着一顿乱呲。
当时的情况跟酒喝多了很是相似,人在吐完之后,一下子就清醒了好多。
手里的尿瓶呲空了,我抓起地上的手电筒就往下来的通道跑去。
也不知道那时候哪来的力气,这漫长的通道就这么几步给我跑完了。
后脑勺的哭喊声渐渐小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我的神智在变模糊,还是那些小鬼没追上来。
跑过象牙塔,又跑进了那条满地尸体的墓道。
剧院的燃爆显然形成了很强的压力,所有的尸体都被吹到了门口的那里,一具具堆积着,将出口封的死死的。
到这会,支撑着我的就只剩下信念了,又或者单纯是因为内心里的恐惧。
我疯狂的将那些尸体往外拽,一边拽一边大喊着,想来那个时候的我,精神基本应该就已经崩溃了。
随着体力的迅速流逝,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我只记得最后的那一分钟,我连呼吸都开始困难,心脏几乎都跳出胸口。
那些尸骸只剩下皮囊,没什么分量,但是近距离接触起来恶臭无比。
在我即将昏迷的时候,一道凉风猛的吹了进来,有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我伸出手想喊些什么,但是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那些部队里的人还是挖通了门口的落石,我有救了,随着眼前的一黑,便再也没了知觉,我彻底昏死了过去。
昏迷中就感觉被人抬了起来,有人拿着笔灯检查我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