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打完招呼他就后悔了,还觉得自己脑袋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这么做。

因为巨石上的孩童不仅是耳聋眼瞎的哑巴,而且还是个傻子,傻到什么程度呢?傻到连味觉好像都没有,连粪便都能吃下去。

“嗨,我这该死的善良,我一定是太善良了才总是这么傻。”老科勒长叹一声离开了,可傍晚的时候又回到了村口,还特地带了个木梯。

借着木梯爬上巨石,老科勒从打满布丁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破布包。

“来来来,快吃快吃,要不然村里那些婊子养的家伙又要说我老糊涂了。”科勒慌忙的瞧了瞧四周,在确认没其他人之后,手忙脚乱的剥开布包,将半块梆硬的面包送到阿顾嘴边。

而阿顾也好似触发了应激本能一般,抓着老科勒的右手啃食起面包。

“嗝~”

分不清是饱嗝还是气嗝的声音从阿顾嘴里传出后,老科勒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板着脸爬下巨石。

他该回那个只有他的家了,就在阿顾家的隔壁。

“阿顾,早点回家,你母亲要等到下周才能回来。哎,狗娘养的守护神,怎么会让这么可怜的孩子生下来呢?”老科勒回家的步子迈的很慢,他最后那句跟洪亮不沾边的话语却让阿顾的身子动摇了一下。

不过没人看得见,更没人听到他正说着唯一会说的那句话。

“阿顾阿顾…”

——

下周,很是猝不及防的来了。

早早醒来的阿顾于黑暗中摸索着走到屋内一角,那里有一盆不怎么干净、也不怎么好闻的泛浑井水。

洗完脸,阿顾像往常一样饿着肚子,准备摸黑走向村口。

当他跨过门槛时,有几个大声坏笑的少年齐齐踢了他一脚后跑开了。

而阿顾却“阿顾阿顾”的叫着从地上爬起,当感觉到鼻孔流出的血液时,又“阿顾阿顾”的爬回屋里洗脸去了。

至于那几个个头不一的少年,正指着顾开议论纷纷。

“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这个吃屎的傻子杂种还会洗脸,而且每天早上出门前必须洗脸!”

“真的哎!”

“哇…”

“你们输了,所以你们以后都要叫我西撒老爷!”

为首的孩子正得意自己胜利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